深夜,札幌市,狸小路商业街。
在初轮试探boss的工作结束后,漆原律把摄影机的录像复制了两份,发给了阿德尔和余明道,这两人则负责把情报分享给全部玩家。
该做的都做了,安森鹿和漆原律两人来到狸小路商业街。
安森鹿狠狠地薅了一手他的鸦毛,料理店、服装店和旅馆的开通费用都是漆原律付的,漆原律也很乐意为安森鹿支付这不足一提的15进化币。
漆原律在服装店中挑了一套黑西装,安森鹿则是选了一套灰色的连帽杉。
既然用进化币开通了权限,那里头的衣服都是不要钱的,就连副本结束也可以穿着。
安森鹿是真的不适合穿西装;但漆原律穿起来还挺有模有样的,再配个眼镜说他是律师、医生之类的职业都毫无违和感。
一个文质彬彬、性格平和的赌狗,兼神棍。
这种反差感,真的很难让人不想往他脸上来两拳。
.....
.....
夜已深,横蛙旅馆的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刚好有两张床,两人一人一张。
安森鹿洗完澡,肩上披着一条湿毛巾,从浴室中走了出来,他的面前还敞开着职业面板。
漆原律坐在床上,靠着床上,幽邃的双童平静地盯着‘海上城池’的录像。
他开口说,“鹿君,根据伤害来判断,鬼将军的血条,大约等于70头鬼武士加起来那么长。”
“准确来说是72头。”安森鹿盯着职业面板,漫不经心地说,“从我用炮车轰它一炮开始,我就测出它的总血条大概多长了。”
“不愧是你,鹿君,这意味着它并不是不可战胜的。”漆原律顿了顿,说,“但是,如果要做到无一伤亡地战胜它......”
“非常异想天开,但理论上是可以做到的。”安森鹿用毛巾擦着头发,褐色眼眸低垂,“也只是理论,我说过了,他们足够冷静就不会死,那因为自己执行力不够死了,又能怪谁?”
“果然......”
“怎么了?”
“你和我理解中的一样,表面亲和,内心澹漠。”
“又来了......”安森鹿满不在乎地说,“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最喜欢做的就是一个劲往哥们身上贴标签。”
“我只是很好奇,你究竟了解你自己么?”漆原律澹澹地说,“如果你不够了解自己,身边又尽是庸人,那么,我认为我能对你的自我认知,起到一定的帮助。”
“我说了,我就是一个烂人,除了下下棋什么特长都没。”
“如果这是你的真心话,那么.....”
安森鹿打断漆原律,不耐烦地说:
“比起这个,让我们来剖析下你吧,你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你小子几岁进的赌场?”
“十三岁那年。”漆原律回答得很从容。
“哦嚯,还是个小屁孩就沾染上了赌瘾啊。”安森鹿满脸惊讶,“所以,你为什么会进赌场?13岁就开始为资助穷困潦倒的艺术家而奋斗?”
“当时,一个画家死在了我的面前。”漆原律不紧不慢地说,“他是英国人,我至今不知道他的名字,当我打开他的房间时,他的尸体已经腐臭了,画架上还留着一幅未完成的画,那是,一只停驻在教堂穹顶的乌鸦。”
“不是吧,你怎么认识他的?”
“贫民窟,那是我出生的地方,我经常会回去看看。”漆原律勾着嘴角,缓缓地说:
“我在那里认识了他,你知道么,鹿君,他身处在地狱般的环境里,可只要提起画笔,面向画板,他的眼神依旧那般执着、坚毅,彷佛散发着光,就像是上帝那样,令人憧憬。”
安森鹿歪了歪眉,“等等,你出生在贫民窟?”
“没错,日本的贫民窟不少见....”漆原律平静地说,“在我尚且年幼的时候,我抓住了此生仅有的机会,向一个途经的富人展示了超越同龄人的才能、智力、审美,他收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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