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楼是东海最有名的一家酒楼,就建在东海最大的港口附近。每天打捞的第一批生鲜总是他们先挑,食材上乘,做法也地道。当地不少的富人请客都选在这,外地到这游玩的人也是必定到这尝尝海鲜的。
正如船老大祁汕所说,顺风顺水,在午时之前就到了钱塘府。由潮宁府发的船最终的停泊港口只有东海的钱塘府这一处,刘晟下了船就遥遥看见了临江楼的金字招牌。
“这临江楼还真是气派。”他说。
“是啊。”祁汕回答:“诺大的招牌想看不见都难。”
三层的斗拱建筑就矗立在眼前,没有比这还高的建筑了。临江楼很有东海建筑的特色,并不像京城中的酒楼每一处都漆上红色,临江楼只是漆了了一层清漆,原木色的楼阁,配以青色的顶瓦,很有一股子清新的意味,在一片青瓦白墙的民舍里,根本不觉得扎眼,反倒是相得益彰。
“东海的建筑还真是赏心悦目。”
“这东海比不上京城,当地民风淳朴,自然就影响了建筑风格。”
“您说过临江楼每天这个时候有鲜鱼锅是么?”
“哟,这个时候些许晚了,公子要去估摸是尝不到了。”
“无妨。”
刘晟与祁汕道了别,直往临江楼走去。
江水汇至大海,尽头免不了有几支岔流,钱塘府的建筑依水而建,江水自城中穿过流进大海。临江楼看着不远,但一路走过去要走好长一段才寻到桥,这段路竟花了小半个时辰。
刘晟进了酒楼立刻就有一个小二迎了上来。
“客官几人?”
“一人。”
“客官楼上请。”小二也不多一句讨好的话,领着刘晟上了二楼。二楼单间较多,有大有小,大的可容纳五六人;小的两三人。不少的单间里都已客满,酒楼的小厮来来往往将烹调好的海鲜送至各个餐桌。二楼中间特地划出的一块是专门为乐师准备的,几个身着青纱的女乐师正在演奏着丝竹。
小二给刘晟找了间有窗的位置,窗外就是大海,视角开阔,风景不是一般的好。
“客官想吃点什么?”
“听说这的鲜鱼锅不错,可还有么?”
“有,今儿进的鱼不少,人人都点。以往这个时候,客官您得失望了。”
“是吗,那我还真是有口福。还有什么其它推荐的吗?”
“我们这的鱼生不错。鲜鱼取鱼腩最好的一块,细细切成薄片,配着特制的蘸料吃,品的就是个‘鲜’字。”
“听起来不错,来一份。我还要壶酒,就这样吧。”
“好嘞,客官稍等。”小二退了出去,一个小厮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壶茶和小点心。
“客官若是饿了,渴了不妨先用点,菜一会就上齐。”小厮说完也退了出去。
一盏茶的功夫菜就上齐了,小厮给刘晟斟了酒,说了句“客官慢用”,起身退出格间。鱼生切的极薄,近乎透明,吃着有点甜,刘晟不由得食指大动,就着酒实在是美味。
格间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位儒者――须髯若神,身着一袭月色白袍,英姿勃勃。
“来了怎么不先见我?”那人问刘晟。
“你又跑不了,所以我先来尝尝这儿的佳肴。”
“你这小子。”那人笑骂:“可还对你的胃口?”
“嗯。”刘晟点点头。
若果有人留心这间格间的话就会发现,临江楼的极少露面的老板今日在这普通的楼间会客,对面的那位年轻人丝毫不矜持,边吃边聊,好像许久未见的朋友。
能让丁老板亲自会面的相比身份也不简单,不过丁老板行事作风低调的很,见过他的人不多,见到他的人只道是一位温文儒雅的男子,那晓得他就是这家酒楼的老板。
刘晟与丁明琢的确许久未见了,丁明琢的真正身份是绣衣使,这家临江楼就是绣衣使的资产,早年间丁明琢盘下了这座酒楼,凭着绣衣使的脉力一直保着临江楼在生意场上顺风顺水,为的就是给绣衣使在钱塘建立一处联络点,而这样大大小小的联络点不说东海,整个钱塘还有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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