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期,倏忽而过。”
“诸位师弟师妹兢兢业业,在筑基师叔的悉心教导下,闻业习术均有所成,不似刚入宗的仙苗,毫无术法傍身。”
“仙路诡谲,道途坎坷,望众师弟师妹谨小慎微,修为精进,他日筑基有成,莫忘了提携洒家这么一个脏老头子。”
“洒家自然知晓,在这三年之内,或许一些师弟师妹对洒家怨言颇深。但之后,尔等融入宗门,或许才能发觉洒家是多么地良善。”
此时,剑灵宗西南区,三号谷广场。
一位身着黄袍,秃顶体宽,横眉凶脸的大汉,端站在广场正中央。
正是三号谷管事,梁尚。
宛如三年前梁管事对于新入宗仙苗的训话。
只是很多弟子发觉,梁管事已不复众仙苗初至三号谷那般盛气凌人,鄙夷蔑视。
那时一口一个“尔等”,宛如修仙者蔑视蝼蚁般的凡人姿态,肥厚的双手那时背负身后,面目狰狞,目光睥睨,带着浓浓的鄙夷。
现在则称呼他们“师弟师妹”,双手耷拉在身侧,颇有几分阴郁颓废,老态龙钟之感。
听其话语,居然对他们这些弟子有了几分奉承和巴结嫌疑,这令一些弟子不禁有些惊疑,难以适应。
当然,众弟子也是知晓,梁管事的奉承与巴结之语,自然是说与那些以后有望筑基的弟子。
不,是以后筑基了的师叔。
若普通弟子一辈子碌碌无为,蹉跎于炼气期,自然不在此列。
“诸位师弟师妹闻业习术在这一刻彻底宣告结束。以后见面,‘管事’一词,切莫重提,称呼洒家一声‘梁师兄’,便是洒家的荣幸。”
“相逢即是缘,诸位师弟师妹初临三号谷。洒家一瞧,修为薄弱,法力稀疏,呆头愣脑,毫无眼见,免不得生了懈怠鄙视之意。”
“但随着接触下来,咱三号谷人才济济,卧虎藏龙,令洒家无比汗颜,自知做了那井底之蛙。”
“失礼之处,还望诸位师弟师妹多多包涵。”
言闭,梁尚双手合十,向着众弟子恭敬一礼。
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一些依旧处在炼气四五层,修为几无寸进的弟子,面对炼气九层大修的郑重行礼,颇是惶恐,举足无措。
而一些早已将梁管事恨透了的弟子,心中鄙夷,并非其三言两语便能化解误会,反而认为其花言虚伪,令人作呕。
其中,紧闭嘴巴的宋婉晴,看向梁管事的目光,变成了阴险恶毒,丝毫不加掩饰。
当然,也有相当一部分弟子对于梁管事非常认可。
尤其是三年之期的最后这个阶段,简直令众弟子胆战心惊,人心惶惶,深恐自己被取代,无声无息间消失。
而更多的弟子,则是对于那至今如同谜团一般的“卧虎藏龙”议论纷纷。
尤其是闻业习术结束,还不知那“卧虎藏龙”究竟何方神圣,不免遗憾。
“别看老子,老子若是‘卧虎藏龙’,焉能苟到现在?”
站在孙婉晴身旁的叶无冕,感受到众多弟子的注视,不禁怒骂出声。
与此同时,一道戏谑传音而至:“叶兄这效率,令柳某大为汗颜呐!”
“呵呵,三年之期,收获寥寥,叶某总得找只破鞋穿么。”叶无冕淡淡回传。
“呃,叶兄也算得偿所愿,可喜可喜!”
“比不得柳师弟,伉俪情深,令某艳羡呐!”
……
“希望下一届弟子,能够温顺一些。”
梁管事内心期盼,这也算得上他第一次在新入门弟子中表现得如此低微。
谁让他成为弟子中某人的魂奴,即便想高傲,也难挺直脊背。
再加上,宗门内愈加诡谲多变,连筑基师叔下场,依旧难以震慑宵小。
原以为,被桃僵李代的“江朔”,经过上次事件,定会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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