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和李胖子都没有接话,遵逸王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神武侯,你从文必是文曲星下凡,你从武必是武曲星下凡,你从官必是为民伸冤的好父母官,你若从军你必是民心所向的护国战神。本王本以为你只是有些聪明的断案神手,只能解解近忧,这点本王不如你,但行军打仗更看重的是远虑,布局千里外,想不到你近忧远虑都能胜任,本王还是太小看你了。”
“这件案子能交到你手上,本王大可以放心了,看来这件悬案终于重见天日的那一天。”遵逸王这句话说得沉重。
遵逸王似乎也察觉到自己临时有些失态失言了,假借转移话题:“难怪神武侯刚上任刑察司时,就放言‘今后大理寺御史台不敢破的案子刑察司来破。大理寺御史台不敢抓的人刑察司来抓。大理寺御史台管不了的刑察司管,大理寺御史台敢管的我刑察司更要管’,今日一见神武侯,足以担得起。”
李胖子居然在旁感同身受的点点头,表示赞同,遵逸王看得大笑出声,看向晋安的目光,是越看欣赏神色越重,在场的人都能看出来遵逸王此刻心情大好。
晋安接下来重归正题:“说起太医院院士案子,就要重新绕回到捡骨食人案,太医院院士是我在调查捡骨食人案时无意中牵连出来的另一件案子。”
谈到正题,遵逸王也收起笑容,肃色问道:“哦?听起来这捡骨食人案涉及颇深,愿闻其详。”
李胖子很清楚接下来要谈什么,脸上表情有些紧张的说道:“需不需要到王爷书房再详谈?”
遵逸王不以为意道:“在这里谈也无妨,本王来前就已经命亲信部下清空府邸,没有本王命令没人能私进府邸。现在整个遵逸王府,就只有我们三个人。”
闻言,李胖子把他的大屁股墩子安心坐稳。
接下来,晋安从刘云烹人食人案开始讲起,将捡骨师培养食人鬼捡骨,通过捡骨师在京线索追查到柳老大、缩骨师一行人,然后又追查到幕后委托人与宫里有关……
晋安并没有隐瞒案情细节,甚至就连先帝先后这条线索也没有隐瞒,坦言他一直调查到先帝先后这条线索。
他唯一选择隐瞒的,就是调查到了先帝是武道人仙这条线索,这条线索牵连太深,已经不是世俗朝堂之争,而是牵连到世俗与神道对抗。
先帝一直隐瞒自己是武道人仙的身份,从未公布于众,天下人从不不知道先帝是武道人仙。
不管遵逸王知不知道这些实情,起码就目前而言,遵逸王不知道。
倘若他今天把这个事搬到台面上说,等于是打破了一种默契平衡,一旦平衡打破,恐会给整个遵逸王府招来灭顶之灾。
只要不打破这种默契平衡,那么康昭帝与先帝康恒帝之间,最多算是皇室宗亲里的权位之争。可他要是把这种维持了十几年的默契平衡打破,等于是把世俗与神道之争摆在明面上,真到那时,已经不是遵逸王府一家的事了……
正是因为意识到这件事牵连太广,所以他唯一隐瞒了这条线索。
晋安:“案情始末就是这样,盗挖到飞鹤山的那批盗墓贼,实则是在寻找葬在鬼蛾山或飞鹤山的小女童尸骨。那女童尸骨应该就是先帝女儿。”
不止是晋安一直盯着遵逸王的面部表情变化,就连李胖子也紧张关注着遵逸王面部表情变化。
遵逸王沉稳,面部表情正常。
可往往是这种过于平静,什么异常都看不出来,才更是反常。
时隔十几年后,再听到先帝女儿,没人可以保持冷静,毫无反应,别说朝中之人了就算是街上怎么找个老百姓都不可能做到平静无波。
所以才说遵逸王的表现,引起了晋安和李胖子的更大关注。
晋安:“听说当年先帝一家三口都是死于染病暴毙,所以被皇室视作不详,康恒帝被从太庙除名,连皇陵都进不去,被草草下葬,先帝女儿尸骨还未寒就被几个小太监扔弃在了京城外的乱葬岗鬼蛾山里。”
“王爷身为两朝臣子,对其中细节知道更多,还望王爷赐教,先帝一家三口死于何种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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