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眼前的倚云公子也不是真人,那么岂不是说,老道士对倚云公子看面相,老道士曾说过的那些话都当不得真了?
倚云公子额角乌黑,说明父母双亡,而且还是枉死的,并非是死于寿终正寝。
子女宫隐隐有一点发灰黑气,侵占到了父母天庭的额角,说明这父母枉死,八九不离十跟倚云公子脱不了关系。
晋安脑海中,想起老道士曾与他私底下交谈的这两句话。
倚云公子仿佛是为了宣誓她的主动权,进了书房后,径直坐在张县令的那个太师椅上。
这太师椅若在衙门,那就是有品的官员才能坐,代表着昌县最大的官,是昌县一把手。
而若在后院,则是一家之主的意味。
只不过,此时的晋安,倒是没想到这些,因为他突然语出惊人另一句话:“倚云公子,你这身画皮,应该不是鱼皮吧?”
“倚云公子不要急于否认,是不是鱼皮,我这只鼻子还是能闻得出来的。”
刚才晋安用黑山功内气灼伤倚云公子指尖时,那一刻飘升起的灼烫气味,都与他在张县令、县令夫人、护卫身上闻到的不同。
倚云公子没有隐瞒,直接大大方方承认:“这身画皮,的确是人皮。”
“哦。”晋安只是很平淡的点点头。
这回倒是让倚云公子有点懵,人有些不知所措了,这反应似乎有点太过平淡如止水了?
似是看出了倚云公子心中的疑问,晋安这回主动开口解释一句:“就如我之前所说的,倚云公子与奇伯救我过一命,我既然选择了信任倚云公子,就不会再质疑倚云公子。就如老道曾传授我的一句人生哲理,人人内心都有自己的秘密,做人不必事事较真,不必刨根问底,做人难得糊涂一回。”
倚云公子目露奇色与认同:“陈道长倒的确是个奇人。”
接下来,倚云公子开始详细讲起事情始末。
“喇叭瓮,聚阴地,棺材庙,据传那棺材寺庙就是传说中的聚宝盆,可惜聚宝盆并不在那棺材寺庙里。倒是棺材寺庙的封印不知被谁早已破去。”
“因为晋安公子的宅心仁厚,朝棺材寺庙里遇害者一拜时所说的那一番话,好人不该受苦,让我与奇伯心生感触,于是打算出手帮晋安公子一把。”
“再后来的事,晋安应该都知道了,晋安公子搭乘上我的马车,进入昌县。路上偶遇的雷公劈尸案,反倒是件意外。”
“原本我以为,自那日一别后,今后你我都不会再相遇,哪知,命运不可捉摸透,晋安公子入住的客栈,正好便是我与奇伯在昌县的休憩之地。而我之所以住在那里,是因为那家客栈只是我家的产业之一。”
“千年一瞬,难得有缘,五脏道人在昌县的入住客栈,也恰好与我们是同一家客栈于是我顺水推舟,将五脏道人留下的遗物,恰好让晋安公子碰巧撞见。”
“晋安公子若一定要问我为何这么多次相帮,可以理解为你当初朝棺材寺庙里那对亡故父子那一拜的好人不该受苦,让我与奇伯在你身上看到了明事理,辨黑白的圣人气度,不会因为这个人是邪灵,是尸,或者是画皮,就觉得他们都想要害人,将他们一概而论的统统扫进旁门左道,视作异类。以及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晋安公子当日赠我的红月胭脂,我不喜欢欠人人情,哪怕只是一盒三钱银子的红月胭脂,我也不喜欢欠着别人,所以当是还清了人情。”
这便是人们常常所说的善缘了。
种善缘。
得善果。
有什么因,就有什么果。
因果循环,自有冥冥中的天意。
听完倚云公子的解释,晋安决定了,明天他就去胭脂香粉店找那个当日强行向他推销胭脂的老板。
这回他要一口气买十盒红月胭脂。
然后他一定要硬舔倚云公子,哪怕是往刀头上硬舔,哪怕只是硬舔成功一次,这买卖都绝对不亏啊,
那可是来自倚云公子的人情。
倚云公子的身份一看就是不一般,能学齐儒生六艺“礼、乐、射、御、书、数”的人,家里非富即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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