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许多年前…我与一位郎君在扬州相识,他才华横溢,我与他惺惺相惜,后来,他去了长安做官,据说官至中书省右补阙,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说到这里,苏暖暖起初还有些脸红,而后却是低头忧思。
“起初,他与我互有书信往来,虽然长安与扬州天涯路远,但每次接到他的信件,他的诗句…我总是如沐春风一般,可是这两年来,却是再也没有收到来信了,我寄出去的,石沉大海…”
方霖沉默,那人是苏暖暖情窦初开之时遇到的人吗,难怪她一直不肯接受左公明,竟是心有所属,难道又是遇到了登徒子,薄情郎…方霖试探性问道:
“莫非是他迁了官?去了别处,断了联系?”
苏暖暖摇头:“不会,他还在长安,还是右补阙。”
苏暖暖这般说,方霖却是疑惑不解,右补阙是从七品官职,属中书省管辖,平日里所司职之事,说得好听,是为皇帝纳谏,说得难听,就是闲赋散职,无事可干,皇帝陛下的对错哪里容得到一个从七品的补阙评头论足。朝廷官职,五品以下是时常调动的,这右补阙竟在长安做了几年,即未升官,也未平迁,还未贬谪,偏偏他还是个令苏暖暖也钟情不已的才子。方霖有些费解。
“他叫什么名字?”方霖问道。
苏暖暖面色古怪,看着方霖说道:“他与你是本家,也姓方,名唤方忆。”
“哦?方补阙。”方霖一笑,心中讥讽,又是一个薄情郎负心汉,连苏暖暖这般聪慧之人都被他骗了去,真是丢方姓的脸面。
“他…是岭南道人,五年前北上采风,与我在扬州相遇,我们和酒而歌,我以为,遇到了命中注定之人,没想到才过了三年,他便与我断绝往来…”
真是男人一朝入长安,不思江南花与诗,可他也只是个小小的补阙,在长安也是任人摆布罢了,苏暖暖哀伤不解,低声说道:
“左右我在扬州也待不下去了,我便去长安寻他,不论他是…忘了我好,还是金屋藏娇也罢,让我亲眼所见,死了这条心罢。”
看得出来,苏暖暖对那方补阙眷恋之情很深,方霖握住她的手,与她说道:“暖暖姐,我正欲回门派,一路西行,恰好同路,我们一起去吧。净因师兄你呢?”
净因有些无奈,只要苏暖暖一日不否认,他便认为苏暖暖极有可能是苏定方后人,不然那又如何呢?去茫茫人海中找寻苏姓之人么?万一他的后人隐姓埋名了呢。
“贫僧回吐蕃,便与二位施主同行吧,也去那传说中的长安城见识一番。”
方霖欣喜,有净因同行,一路安全许多,复又看向陆远,既然净因同行,那莫不是可以拉上陆远,师尊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陆远知晓方霖心中意思,走到她身边,没等她说话,而是笑笑:“霖儿,你们去吧,我便不与你们同行了,我…自去寻一番机缘。”陆远这几日见识到了世间最强的高手出手比试,自己与他们相比,无异于蚍蜉撼树,这么浅薄的修为,如何在世上立足,与方霖在一起时,总有她保护自己,没有生命安危,无法成长,将来她是昆仑仙宫宫主,自己仍是一个不敢回南靖县的逃犯,如何能厮守到老。
陆远决定去寻那青仙缘道修,他是散修,能修到世间绝巅,那么自己也一定可以。
“那你…要好生保重,外面人心叵测,险象环生,子迁…”方霖有些难受,道理她也懂,可还是对陆远放心不下。
陆远心中难忍,此刻也不管竹林里那道行通天的昆仑仙宫宫主是否在看着他,是否会给他一掌,便张开双臂搂住方霖,片刻温软之后,便转身回去,再也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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