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先行离去了,陆远便来到苏氏酒铺,帮苏暖暖把门钉好,虽说现在惧怕琴惮报复,苏暖暖潜逃了,但说不定哪日琴惮意外暴毙呢,毕竟江湖人士,命运难测,那苏暖暖又可以回扬州故里了。
陆远询问缘道修剑法上的事,缘道修给了他许多指点,陆远渐渐觉得自己能够向《穰苴剑谱》“百甲”篇的“地怯”剑诀发起冲击了,只是修为还不够,可能会出现当初修炼钩车剑诀那般剑气附着于剑尖无法射出的尴尬事情。
陆远虽急,却还冷静,当务之急时提升内力修为,这一点无人能够帮他,要么潜心修炼,要么机缘巧合,陆远自认为不是天赋异禀之徒,只有刻苦修炼一途。
此间陆远去了一趟扬州城东几里外,苏暖暖扎的那座小庐,面对一群对苏暖暖翘首期盼的孩童,陆远有些不忍,只好瞒着他们,只道是苏暖暖去一趟长安,过些时日便会回来,孩童们有些年岁大的编履织衣贩卖,倒是能补贴些用度,此间陆远遇到了那太守之子左公明,陆远犹豫片刻,还是含糊其辞地告知了他苏暖暖的一些苦衷,左公明很爽快,说是会在扬州等候苏暖暖回来,为她照顾这些孩童。
离开小庐,回到扬州,苏暖暖一走,关帝庙周边的生意仿佛都冷清许多,陆远躲在苏氏酒铺内,打坐半个月,渴了便喝酒水,和着酒练功,陆远倒是发现内力在经脉之中运转得迅速许多,事半功倍。
半月之后,便是腊月之底,除夕时日,酒劲上来,陆远不禁发现自己眼前模糊一片,竟是想起了云水乡的一切,想到了爹娘,想到了死去的布箩,也想到了方霖,也不知爹娘在芙蓉庵过得好么,济海神尼武功怎样,能否护得他们周全,布箩的墓,爹娘有没有给她修葺,向长安西去的方霖怎么样了,路途上是否安全,大琴殿的人是不是还在追杀他们…今年腊月,注定是一个不眠之月,陆远躲在苏氏酒铺内醉倒,将门缝钉的严严实实,无光无月,不想任何人打扰他。
一阵敲门声将陆远惊醒,陆远迷迷糊糊起身,突然感觉自己身体轻飘了许多,内力浑厚了一些,不禁自嘲,原来失意之人,郁结,思念,酒气混合在一起,还能有助修为增长,武学一途真是荒唐。
陆远起身推门,发现推不开,门板竟是被自己钉死了,不禁一愣,也不知醉倒了多少天,连这都忘了,而后在门板四角一拍,运内力将铁钉拍散,把门板卸下来,果然见到,正是那道士李泌,如期而至,站在苏氏酒铺门外等他。
李泌眼光毒辣,一眼便看穿陆远,对他笑道:“小友以酒悟法,醉道其中,功力大增啊。”
陆远自嘲,他这般修为,哪里参悟得透什么醉道,连忙对李泌说:“晚辈…也不知醉了多少日子,让前辈久等了。”
李泌打断他,“小友这便错了,悟道与修为高低无关,只看悟性,平庸之人,苦修一生,坎坎坷坷,方才初入门道,而天资之人,刹那感悟,便可登堂入室,平步青云。”
陆远点头附和,李泌带他出城,二人各自骑马,向江南道钱塘府所辖的会稽山赶去,陆远闭关半月,才知道扬州城内百姓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几日之后便是除夕夜了,万家灯火,歌舞升平。
“为何,不在扬州煮酒会友?”陆远疑惑。
“呵呵,那不是让这群凡夫俗子耻笑了么。”李泌笑道。
陆远点头,确实如此,裴旻与一众才子煮酒吟诗,必是选一处静僻之地,想来会稽山的酒会知晓之人都不甚多,若是开在扬州或是钱塘,还不惊得满城权贵前来围观。
二人骑马,远不如上次周亦染带陆远轻功飞奔那般快,奔袭了四天,总算到了会稽山北,会稽山坐落在江南道钱塘府东南面,距离钱塘江的支流曹娥江仅有十几里,会稽山很小,方圆不过几里地,会稽山自北向南,如一支香炉一般,故而会稽山主峰又号称香炉峰,会稽山北山据传葬有大禹,许多人慕名前来祭拜,而主峰香炉峰在南山,山上有炉峰禅寺,是为佛门清净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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