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旻应是极厉害的,但我大唐人才济济,安西有右金吾卫大将军高仙芝,朝堂之上有封常清,哥舒翰,王忠嗣等名将,这些人也未曾听闻是否与裴旻比试过,方霖也不知道谁更高一筹,量天地悠悠,能者极多,狂傲之辈显于世,隐者之流入山林,你我未曾亲眼见识,不好多下定论。”
陆父点头,方霖心思缜密,言谈不俗,料想她的门派教养应是过人的。
陆父继而又问道:“小娘子,你对于不会武功的平凡人怎么看?”
方霖知道他话有所指,心中一叹,自己其实没怎么考虑过儿女情长的事情。但是也不好说话不留情面,想了一下,说道:“其实这世人罢,都有自己的路罢了,却说那汉初樊哙,大字不识一个,却能为沛公挡住百万师,而曹植曹子建对于习武根本不感兴趣,却能成为建安大才子。习武非是必要的,习文,亦或是炼丹,如那晋代葛玄一样,亦是可以。人生于世,不过在于谋断抉择罢了。”
陆父点了点头,方霖所言不错,也让他放了心,实际上他也没想过,方霖会是出自那祁连山云端之上的名门大派,更是下一任掌门。他仅以为方霖家境比较不错,是一个普通门派的弟子罢了。
陆父心道不急,小娘子家离得远,还要在陆家堡养伤一个月,对方家境殷实,为人知书达理,若能为陆远说得一枚姻缘,也算了却一桩心事。三人又随意谈论了一刻,方霖便作揖退下了。陆远也算是看破了陆父的心思,心道父亲还是向着我,傻呵呵的站在这里。
方霖一走,面对陆远一人,陆父面色便严肃了下来,板着脸道:“臭小子,还不去读书,将来努力考取个功名,才算配得上人家姑娘。”
陆远悻悻退下,心里嘀咕着,很想对陆父说,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自己不甚苦读,功名或许无望,既然如此,为何不让自己去参军呢。不知为何,认识方霖之后,陆远莫名的想要修习武艺,平日里甚是觉得读书枯燥乏味了。
方霖与陆远走后,陆母从侧门内出来。坐到陆父一旁,面带忧色的说道:“阿郎啊,我知道陆远长大了,弱冠了,也到了娶妻的时候,可是…那个霖儿小娘子,她的身份我们都不清楚呢,一个女子家成天打打杀杀的,咱们子迁又不会武功…”
陆父瞥了她一眼,叹道:“你呀,担忧这些做什么呢,只要陆远这小子喜欢就罢了,方才我也考问了那小娘子一些,诗书礼乐都懂一些,家境也高过我们,配那臭小子绰绰有余,你该担心的,是人家愿不愿意嫁到咱们陆家堡来。”
“说的也是。”陆母隧不再纠结方霖的身份了,不过陆母攥着手帕,面色犹豫,似乎有其他的心事,想说又不敢说。
“怎么了?”陆父问道。
陆母幽幽叹气,摇头无奈道,眼中有一丝气愤,“那县丞晁大人的两个儿子,前些日子又来陆家堡提亲了,扬言要娶布箩做妾室…”
“砰。”陆父一拍桌子,茶水都震出来了,横眉倒竖,“这个晁家,一而再再而三,说了不嫁,还从去年提亲提到现在。浑然不把我陆家放在眼里。”
陆母安抚陆父,不过还是继续说道:“他是捏准了我们软肋,他想吃了我们陆家北坡的那几亩良田,此次那晁家二公子前来,已经威胁我们了,他说,要么嫁人,要么放田,不然就…”
陆家堡人丁稀少,除了陆氏三口人,就只有布箩与一个四十多岁的老佃农,陆家的那几亩良田承接自太宗皇帝时期,那时陆家有几脉人,后来参军的参军,远走的远走,陆家便剩他们了,良田也早就荒废了,没有人整理,但陆父每年总能想到办法缴纳岁税,让觊觎良田的人无可奈何,而如今县丞晁家终于亲自出手了。
“不然就做什么?”陆父板着脸问道。
陆母定定神,说道:“那晁家小子说要散布谣言,说子迁与自家下人苟且…”
陆父冷笑,“我做不到乡长,便是这晁家在县令大人那里挑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冲着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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