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不急,将《穰苴剑谱》与《司马法》拿到一起,详细翻看了大半日。霖儿说,这二书皆是战国田齐大司马田穰苴所著,《穰苴剑谱》为其修炼一生凝结而出的武学心血,《司马法》为其从戎一生总结出来的兵法谋略。二书相得益彰,共同观看会有奇效。
不过陆远阅读了半日,根本没有发现二书之间有何联系。
《穰苴剑谱》的剑法精妙与《司马法》的从善如流,前者可造就武林高手,后者可成就经天纬地的谋士,皆是奇书,但在陆远看来,二者如同在两条道路上走到了极致,但却南辕北辙,二者毫无联系,同一个人,一生之中不可能有那么多精力既精通武学,又精通兵法。
莫非是我境界太浅?还是悟性太差?田穰苴不就做到了么,何况我大唐还有安北节度使哥舒翰,右金吾大将军高仙芝这等名将,皆是既修行武艺,内力高强,又身经百战,出谋划策。
然而陆远百思不得其解,这本是相辅相成的两条道路,在田穰苴的两本著作之中却显得风马牛不相及。
陆远不去冥思,既然参悟不透,那便斩钉截铁,先将《司马法》这本兵书置于一边,当务之急,内功修为更重要。
“也不知那晁家人会不会打上门来。”
陆远按照《穰苴剑谱》记录的内功篇去运功修炼,不得不说方霖为陆远大开了方便之门,宽敞坚韧的经脉与穴道为陆远凝聚内力提供了很大的先决条件,坚持不懈,按照剑谱中的法门,不断呼吸吐纳,自身体之中寻找内力源头的感觉,终于在两个时辰之后,自手少阳三焦经上的关冲穴,获得了一丝痒麻之感,这一丝痒麻之感,便是陆远辛苦打坐两个时辰,自手掌中凝聚而出的第一股内力。
这一股内力自陆远无名指端的关冲穴,随着血液流淌,流经手少阳三焦经的各处穴道,注入丹田之中,汇成一缕暖流,如那陆远暖过无数次的青梅酒一般,在陆远丹田之中盘旋,温暖了整条右臂。
陆远大喜过望,古人诚不欺我,霖儿诚不欺我,这就是内力的感觉吗?自己也能修炼了。此时已到了午时,布箩来他房间敲门:
“吃饭了子迁小郎君,偷偷摸摸躲在房内做甚么呢,莫不是霖儿小娘子离去了,还在思春?”
布箩小声嘀咕,却未联想到陆远“啪”地一声打开房门,哈哈大笑,疯疯癫癫。陆远沉浸在修炼出内力的喜悦中,开门见是布箩,便把她像小孩子一样环抱而起,举的老高,面上却是不住地在笑,也未与布箩解释什么,又把她放下,攥着剑谱便夺门而出,向乡里跑去。
“啊呀,这个小郎君…”布箩被他一抱,羞红了脸,不知道陆远为何这么喜悦,他不是才离了霖儿小娘子,伤心一夜吗。
陆远饭也不吃,抄起剑谱就向仙渡廊桥跑去,路过铁匠铺子的时候,停下来沉思一会,我修炼的是《穰苴剑谱》,应该手持宝剑才对,便径直走进铁匠铺,见到王铁匠还未走,便向他说道:
“王大爷,你铺子里可有宝剑?没有便替我打一把吧。”
陆远欣喜雀跃地说道,在他铺子里左看右看。
“别找了别找了,没有,我这是铁匠铺又不是兵库,怎会有宝剑,我打的都是些炊具农具之类。”王铁匠疑惑,这不是陆家那小子么,听说他也不习武,怎会开口要宝剑。
陆远笑道:“不是不是,不是要炊具,是要宝剑,上阵杀敌的那种宝剑。”
王铁匠丢下抹布,把陆远拉进来,小声对他说道:“你要宝剑作甚?你又不习武,再说,平民百姓私铸宝剑是要杀头的,我最多打一柄菜刀给你。”
陆远皱眉,王铁匠这话说的却也没错,除了军队便只有门派会持兵器,普通百姓这么做是犯法的,但是…菜刀?大司马田穰苴的传人怎能持菜刀杀敌?
陆远摇摇头,对着王铁匠软磨硬泡,“王大爷,我这不是开始习武了吗?”磨了好些功夫,陆远甚费口舌,王铁匠总算答应,秘密为他打一柄,让他三日之后来拿。
离了铁匠铺,便来到蒙泽,对着五人合抱之宽的大榕树拜了一拜,而后坐在蒙泽草地上继续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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