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宏烈皱眉,太河谷鲁不定还未退,蛊冥宗与断剑阁却又到了,那鲁不定闻之大喜,这二派皆与李德林皆有嫌隙,尤其是蛊冥宗,更是为人狠辣,这二处跋扈之人来到云熙宗,必能让他焦头烂额。
元宏烈还未有对策,只听一声凝练的冷喝,幽幽传进大殿。
“元老鬼,将李德林之子交出来。”
一位身穿南疆服饰,带银色头饰的中年女子率先来到丹霞峰,随后是一位持剑的中年男人,与那断剑阁少阁主长得有八分相似。二人身后跟随一众门徒。
来者正是南疆蛊冥宗的宗主与断剑阁阁主。
元宏烈一向暴躁脾气,身法不知如何,嘴上却是从不弱人下风,而如今这蛊冥宗宗主一口“元老鬼”喊出,元宏烈却并未与她拌嘴,而是对着那断剑阁阁主哂笑道:“严踪你好快的步伐啊,几日之内从汉中跑来蜀西,不怕我以逸待劳,在路上伏击你么。”
断剑阁阁主严踪见有这么多人讨伐元宏烈,倒也不怕他,不过他身为“君子剑”,面子上还是要保持风度的。
“元兄,窝藏罪犯不是好事,严某奉劝元兄还是明哲保身,不要与官府为敌。”
元宏烈眯起眼睛,似有怒意,元宏烈年长严踪一圈,这严踪竟称他为元兄,令他颇为恼怒。
“你断剑阁的老阁主剑断饮恨之时,我还在场哩,我倒是奉劝你断剑阁不要与我云熙宗为敌,况且尔等口口声声将我与罪犯视为同党,让元某蒙受不白之冤,元某也正要向诸位讨个交代。”
蛊冥宗宗主沉吟不语,扫视丹霞峰大殿一周,目光落在怀抱襁褓的方霖与僧人净因身上,冷笑道:“刺史大人透露,有一年方二八不知来历不知名的白衣女子,与一来自吐蕃的和尚,相助叛贼,叛贼死后,二人不知所踪,叛贼之子极有可能在他们身上。”
一众人等目光落在方霖与净因身上,令得心怀不忿的方霖频频皱眉,这刺史邢敛真是不依不饶。
“元老鬼,将这二人交出来吧,云熙宗窝藏罪犯一事,我可向节度使大人求情,既往不咎。”
蛊冥宗宗主指着方霖说道,元宏烈心中极度纠结,他云熙宗身为盗门,来无影去无踪,大不了弃了宗门地址往深山里一藏,无人能找到他,唯有这蛊冥宗,一手蛊毒神术出神入化,可追踪他人痕迹,让云熙宗弟子无所遁形。蛊冥宗隐隐克制他,故而元宏烈一向不欲与蛊冥宗为敌。
如今不能善了了,方霖暗自一叹,云熙宗也有上千外门弟子,若是云熙宗与整个剑南道为敌,这上千弟子岂不危险,当下与净因使了个眼色,二人就欲独自突围而去。
“你不将他们交出来,那我亲自动手了。”蛊冥宗宗主见元宏烈久久未语,便径直向方霖而来,这二人也归为叛党一列,一同抓去成都府便是。
元宏烈终于是狠下决心,没有保住殷素黎,本就让他心怀愧疚,如今终于决定保李复容一次安危,大喝一声:“锁山,放桥,云熙宗弟子,列云鹤大阵。”
蛊冥宗的女宗主大怒:“元老鬼,你这是将云熙宗往悬崖上推。”
说罢大袖一挥,撒出一团乌云,却是密密麻麻的小虫,乘着山风向云熙宗弟子飘来,元宏烈心知这等毒虫可怕,拿出一个布袋,大手一拍,一团粉黄色粉末盖在乌云上,却是硫磺粉,大片蛊虫应声而死,挣扎掉在地上,“吱吱”声瘆得人心慌张。
“老鬼你果然有所防备。”
“你那毒物恶心人,元某能不防么。”元宏烈吹胡子瞪眼道。
元宏烈命令弟子锁山之后,云熙宗弟子顺声前去斩断丹霞峰与外界相连的天梯栈道,如今丹霞峰已成了一座孤峰,山顶的弟子又斩掉丹霞峰数片松木,横在山顶,而后数十弟子牵着数张几十丈长的黑色幕布,从山顶披下,又有数十弟子提着木桶,自幕布上泼下数十桶黑油,幕布淌着黑油,遮盖在丹霞峰大殿上,霎时夜幕降临,整个大殿内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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