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徐三修和阿冷被安排在了皇宫外侧的客房中,派了重兵与许多高手看护。皇帝还贴心地让侍者为二人准备了晚饭。
虽说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徐三修内心还是有一些惶惶不安,生怕出了什么差错,毕竟这个条约来之不易,尽管他自觉没有纰漏,只能在内心不断祈祷,乌右莱你小子不靠谱了一辈子,这一次你可千万要争气啊。
阿冷则没什么心理压力,抱着剑酣睡,这种亡命的剑客已看淡了生死,何况对于这号人来说,唯有自己的剑值得信任,只要手中有剑,什么也不惧怕。
第二日一早,徐三修与阿冷随着皇帝的车辇队伍,一行浩浩荡荡从交河城大门出发。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与代王的初相识,是那次出游诸郡,距今日已过去了三个月。
那日的事还历历在目,粗犷的杀猪汉子,撒谎的书生……不同的是徐三修已不是当初的杂役,他现在是怀揣着代王希望的使臣,为那落魄的未来汉文帝奔波。
骑在骆驼上,少年正视着前方,眼神有些空洞,看着眼前壮观的皇帝出行,他想着,终有一日,那个白帝小子也会如这般,君临天下……
沿途诸城,都极尽准备着迎接皇帝的到来,丝毫不敢怠慢。子民们如俯仰高山般跪在街道接受皇帝的审视,这一路,整整走了五日。
第五日,一行人到达磐水城,在城门口迎接的磐水城主扑了个空,一行人径直来到了城外的乌右莱家。
得了徐三修的一坨黄金,乌右莱也算是有了钱,他本想搬进城里居住,但小翠不想住城里,她喜欢这城外的安静,便依了她。
乌右莱这几日一直在奔忙,买来许多木板、钉子……改造这座破败的房屋,在屋后拉起了个院子,挖出个储水池,种上了应季的蔬菜,在屋前栽上些鲜花……摇晃的木门被他重新补全、扶正,漏风的窗户贴上窗户纸、水缸里打满水,家中储备上食物,日子过得蒸蒸日上。
他正在屋顶更换破碎的瓦片,站在高处,老远便看到一阵烟尘,皇帝的高耸马车、护卫队的士兵……他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慌忙从屋顶下来,不知道来者何意,便进了屋子背起小翠,要从后门翻走躲避。
徐三修和阿冷已骑着骆驼先行赶到,他高喊道:“乌右莱,我回来了!”
这一走便是八日,乌右莱记得徐三修说的话,知道他应该是达到了目的,也就是说可以告诉自己关于母亲的消息了,便放下了心,将小翠又背回了里屋,去开了门。
他一开门,皇帝的车辇已经到达了房子门前,徐三修走过来拉着他的胳膊:“随我一起。”
皇帝下了车辇,带着公主走过来,身后跟着一队卫兵。乌右莱有些迟疑,问道:“他是谁?”
“他是皇帝!”
“皇帝?”这个没见过世面的汉子瞪大了眼,愣住。
随后便不自主地跟着徐三修的牵引,一齐跪下:“皇帝陛下!”
皇帝看着汉子,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他……便是纳凤的儿子?”语气颇有些嫌弃之意。
徐三修解释道:“回陛下,他就是纳凤公主之子,名叫乌右莱。他自幼时公主死后,便无人过问,所以现在看起来有些落魄……”
听到无人过问一词,皇帝心中隐隐有些动了恻隐之心。
乌右莱一头雾水,小声嘀咕:“怎么回事?”
“没事,你一会如实回答便可。”
“那寡人来问他一些事吧。”皇帝和公主带着几个卫兵向房子中走去,徐三修戳了戳乌右莱:“你进去,他问你什么,你说什么,不要害怕。”
屋子中,乌右莱已经买了几个待客准备的凳子,皇帝像是来到自己家一般,寻了个凳子坐下,公主坐在他身旁,身后站着卫兵。
而乌右莱倒像个外人,他有些拘束,不安,不知道该站着还是跪着。脑子一抽筋,他问道:“陛下,您要喝些水吗?”说着要拿碗舀水。
皇帝摆了摆手:“不用。”他的脸色稍缓和些。
“乌右莱?”
“在!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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