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观内来人 (2-1)

山中无岁月，转眼李无为便到了舞象之年，而这十年之中，每日只是读书打坐冥想和习武，和云观中的生活没什么变化。老道也没有如众多话本故事那般再为李无为找一个小师妹，闯荡江湖的故事是波澜壮阔的，但习武的日子是枯燥且乏味的。

值得一提的只有老道教李无为习武的时候，发现这孩子的天赋正如他在其他方面所展现的一样惊人，甚至犹有过之。其中剑法的修行速度最为惊人，很快，李无为便吃透了老道教给他的所有剑法精要，乃至于在李无为十岁之后的剑法修行都是李无为一个人自己舞剑玩，尝试领悟传说中虚无缥缈的剑意。

而这一日，正当李无为结束了剑法和内功的日常修行，准备前往大殿打坐调息的时候。却发现老道的房间里有两个人影。心中疑惑之下这便运起轻功上了房顶，移开了一片瓦片，开始暗中观察。

而在房里正与老道士交谈的人也是大有来头。话说天朝立国之时，开国皇帝赵苍淼一手创办了亭曈卫和宵晖卫。

亭曈卫护卫宫中，只听令于天子，人数不过三千，无论是装备还是修炼的功法都是三军之中最好的，选拔严格至极，每一人若是放到边疆都可直接作百夫长领兵作战。亭曈卫内部的制度并无人知，江湖上也有传言说亭曈卫内部并无首领，也不设多余军职，三千人尽数听命于天子。

至于宵晖卫，便负责探查武林中人的动向。若是有武林门派忽然想举办什么天下第一武道会或是少年英雄会之类的大型聚众斗殴活动，都要先向当地的官府通报，像华山论剑一类的私人聚会倒是不用。

有能力和财力举办这类活动的门派，官府自然不会不允许。朝廷也会出资负担一部分活动的花销，当地的官员在行事上会予以方便。而负责与当地门派接洽，并将消息送到其他各个门派的人，正是宵晖卫，一般也会留一个评审的席位给宵晖卫中人。

江湖恩怨江湖了，比武私斗，两个门派之间争斗这类事情自是与宵晖卫无关。

不过如之前四方宗那件事，四方宗少主出行撞死了人，便必须去官府解决，以势压人也好，用钱封嘴也罢，只要这事了结，那宵晖卫便不会出动。

不过若是那县令公正执法，判了那四方宗少主秋后问斩，有人劫法场，或是那四方宗少主畏罪潜逃，不去衙门参加审判。那就到了宵晖卫出动以示天威的时候了，不信邪的宗门多的是，但宵晖卫创立以来挂到各地衙门门前天威柱上的头颅更多。

至于宵晖卫的选拔远不如亭曈卫一般严格，大多都是从前闯荡江湖的游侠儿和犯了小罪后戴罪立功的前武林中人。

朝廷会负担各类比武大会的部分资金原因也在于此，很多宵晖卫都是从这类活动中招收到的。宵晖卫的制度也广为人知，上品的麒麟卫，中品的狴犴卫和末尾的鱼鳞卫。而这次来找老道士的，正是七名麒麟卫之一。

李无为所在的位置看不见老道士的神情，却刚好能看见那正与老道交谈的人。其人长相独特，面似猿猴，给人精明油滑之感却又不惹人生厌，此时正陪着笑给老道士倒茶。

他们二人谈论的内容影影绰绰难以听清。李无为想起老道某日在闲谈时告诉他的技巧，将内力运至双耳，原本细微的谈话声转瞬间变得清晰可闻。

只见得那面如猿猴的男子开口说道：“李道长，我这回来也是身负天家的任务。实是无奈，我们宵晖卫也明白您已金盆洗手。请您出山坏了规矩，可是您也知道这徐州之地实是贫寒。武道衰弱，那些江湖门派也都固步自封，无人愿意出手。这次贸然上门实在是……”

话还没说完就已被老道士抬手打断：“贫道是绝不会趟这趟浑水的，烦劳阁下来这一趟了，请回吧。”

男子急得站起身来说道：“道长啊，我们这不是急得没辙了嘛，您就通融一下。不劳驾您出手，只是盼着您写封书信让道门来人参加这次讨贼，徐州这些门派自然不会像现在这般出工不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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