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楠仁在远处站定,用诧异的眼神扫了眼凤落,这招“头槌”又是从哪学来的。
似乎是读出了贾楠仁眼里的疑惑,凤落一本正经地答道:“前两天,看镇上的泼皮无赖们互殴,我偷学了一招。”
没想到贾楠仁更加的一本正经:“任侠镇属于南离宗,算下来,你偷师了我宗武学。”
凤落的脸色不变:“也许你没听见,不过在那边大喊大叫的,好像是你家宗主。”
不管任何时候,转移注意力永远好使。
这下贾楠仁没办法再装听不见了,他只好转过身,摆出一张扑克脸:“宗主还请噤声,大声喧哗会影响我们打架的。”
这宛如在南离宗宗主的怒火上倒了盆油。他抬起扇子,猛地指向贾楠仁,并伴随有剧烈的晃动,就像在用扇子锄地那般激烈:“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吧,看我……”
可惜没等他说完,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就中断了他的愤怒。
“咳咳……”
这阵咳嗽是如此凶猛,以至于南离宗宗主再也顾不上别的。他自顾自地蹲下,打开扇子,把整张脸藏在了扇后,只有咳嗽声传出。
在他周围的领队们,眼神越发诡异,这是演的哪门子戏,你倒是继续训斥啊,这样结束也太草率了。
张悔无疑是场间最迷惑的一人,但他的眼力见颇快,甭管出了什么事,现在保持安静才是他最明智的做法!自己可不能打扰他人比试,还是低调地先养伤吧。带着这样的想法,张悔盘膝坐下,争分夺秒开始调养伤势。
早在第一声咳嗽响起时,贾楠仁就已经回过头来,连招呼都没打,他直接启动,带着满身战意直扑凤落。
而凤落也颇有默契地同时出发,两人的手掌相对,互换一招后依旧是平分秋色。
这一招是最后一次试探了,双方同时从对方眼中读出了这个信息。没有预热,接下来的打斗直接朝着白热化发展。双方的速度同时提升,一招一式都更具威力,每一招都直奔对方要害。
很难说清凤落擅长什么,他好像什么都精通。拳掌指爪,变换莫测,每一击之间的衔接都浑然天成,丝毫没有迟滞,就连腿脚功夫也颇为了得,凌厉的鞭腿时不时可以逼退贾楠仁。
与凤落相反的是,贾楠仁专精掌法。他的掌法并不是大开大合的类型,反而于细处落脚,讲究一个“缠”字。不管凤落如何出招,他总能见招拆招,先化解后发力。以柔克刚,在连绵不绝的出掌里缠住对手,比的是耐心与耐力。
凤落起初颇为不适应这种打法,吃了几个闷亏之后,他便学聪明了。不再刻意出奇招怪招,以奢望对方无法破解,转而简化自己的招式,原本就无招可破的话,就不至于陷入对手的节奏里。
这么一来,局面果然渐渐持平。双方宛如初入武道般以最基础的拳掌在切磋,四峰之上的大部分观众纷纷嫌弃难看,这样的对决就连他们自己都能打得出。
实际上却不是这样,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凤落二人的打斗看似粗浅,实则直指最重要的武道根基。
各门各派在收徒之后都会进行为期三月乃至半年的“地基训练”,训练期间不修功法、不修身法、不学武理,甚至连武学的任何介绍都被禁止。
这是为了在最大程度上保持初入门弟子的“赤子之心”,以此来打磨基础,心无旁骛地构建出最牢固的武道地基。
原本某些江湖门派对这种训练不屑一顾,认为白白浪费了时间。但有一天传出了这样的消息,据说高强如邪王,当年也曾经历过这样的训练。于是乎风向就变了,江湖上人人都在推崇“地基训练”,无数门派引以为法。
作为三宗弟子,凤落与贾楠仁自然也不例外,双方都曾付出了足足七个月的努力,这已经超出了宗门的原定时间。他们的基本功扎实到极点,角度、力道、耐力,每一项都远超同辈。但今天,他们遇到了对方,另一个“违逆”宗门指点的刺头,另一个自信到敢于让同辈人先出发一个月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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