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一从噩梦中醒来,脑海里全是梦中那个浑身是血的李见心的形象,自广州血屠之案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柳一一虽然被曹正修所救,虽在东厂之中锦衣玉食是以前所不曾得到的,但仍然心系于李见心,以至于每日被梦魇所缠绕着。看着一桌子的玉盘珍羞,草草地吃了几筷子,便在几个丫鬟的帮助下穿好一身华服,去向自己的义父请安去了。看着镜子前的自己,虽然吃穿度用什么的都比起做小乞丐时候好多了,但心边总是空荡荡的,再者从小在妓院出生长大的柳一一,至小见惯了人心,虽然义父平素温和,但眼神之中的淡漠仍然是让柳一一心底泛寒。
只见柳一一穿过曹府的走廊,穿过一园冬雪,来到曹府大厅内向着曹正修盈盈一拜,说道:“义父,早安。”曹正修应了一句,看向柳一一亲切地问候着:“之前干爹我公事繁忙,倒是没有好好照顾你,这几日你的心神可曾养好?”
柳一一一张清秀而略显妖冶的小脸一低,低声说着:“多谢义父关心,已无大碍了。”
“抬起头来。”曹正修伸出一只莹莹玉手,抬起柳一一的下巴说道:“面对义父,你不用低头。”感受着这莹莹玉手没有一丝温暖的触感,柳一一只是颤声说道:“是。”
“好,你平日里便跟着小十七学学武功认认字。”曹正修松开手,看着柳一一不容拒绝地说道,随即大厅外进来一名东厂的一个档头单膝跪地道:“奴婢,曹十七拜见厂公,定不负厂公所托。”“好,那一一就交给你了,如果有问题,唯你是问。”曹正修淡然的说着,随即出了大厅公干去了,只剩下曹十七和柳一一二人在大厅内。
待到曹正修出门后,柳一一才僵硬地扭过头看着曹十七,看着半跪着的曹十七站了起来,柳一一这才注意到这人身量也仅仅是比曹正修略矮半个头,身形虽然消瘦,但眉宇之间也是一股风流倜傥,不似阉人那般阴柔。只见曹十七开口道:“好俊俏的妹妹。”伸手欲抓向柳一一的小脸蛋,但当即便停留在半空中,只是呐呐地说着:“好妹妹,厂公托我来照顾你,你可要给咱家几分薄面,好好听话,知道嘛?”言语间虽是婉转温柔,但细细一听全是骇人威胁。柳一一闻言,脖子一缩,看着曹十七不由得想起了怡红院里的龟公,只是低着声,糯糯地应了下来。
再说李见心,李见心虽然是走在广州城的街头,看着满城的缟素,丝毫没有张灯结彩的新年景象,一时之间有些许悲戚,只是在寒风中抱紧了自己的竹杖剑,正独自在寒风中发呆,思索着广州血屠一案的细节。从自己听到的江湖传言之中慢慢地进行抽丝剥茧,只是一时之间仍有许多不能确定,到底是哪漏掉了,李见心心头一阵思索,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前早已经站定一人。这个人浑身藏在一件玄黑色的斗篷中,带着个恶鬼面具,如此突兀地站在这里,只是怪异的是竟然所有人都忽视了这个人。
“小子要不要入我惊惶阁?”一声平淡至极的声线从面具中传出,惊醒了沉思中的李见心。一抬头才看到这被黑色所包裹的恐怖男子,李见心连忙将竹杖剑拔出鞘,随即就感到一阵极恶杀气刺向自己,浑身当即僵硬,瞳孔紧缩,额头中冒出些许细汗,虽已至此,但强者之心初生的李见心仍然强作镇定,鞘中的剑又出来了一分。那黑衣人眼见如此,心中暗道一声不错,当即杀机一敛,李见心当即心神一松,沉下气才好好的没晕倒,只是一股更强烈的杀机刺了过来,李见心在这一张一弛之间再也支撑不住,登时眼睛反白昏死了过去。黑衣人暗道一声,不错不错,想不到自己到广州来看看这广州血屠案件的后续便捡了了这样的好苗子,随即将李见心抗在了肩头,远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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