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朱家奇葩之蛐蛐皇帝 (2-1)

“奴婢谷大用参见皇爷。”

朱厚照的内侍八虎之一，西厂督公谷大用对着朱厚照大礼参拜。

“说说吧，怎么回事？”

朱厚照波斯猫放在一旁，手掌已经放在了龙纹绣春刀的刀柄上。

熟悉他这个动作的谷大用自然知道皇帝发怒了，忙不迭的道：“禀告皇爷，大，太后身边的女子奴婢已经查清楚了，是......是罪臣张鹤龄的私生女。”

“怎么进宫的？”

朱厚照声音逐渐冰冷起来，他不在乎张鹤龄的私生女不私生女，他只在乎其是怎么混进皇宫的。

若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进出皇宫，那皇宫算什么，漏风的筛子吗？他这個皇帝的安全还能不能保障。

被刺杀过许多次，有一次还在鬼门关前溜了一圈的他对自己的生命安全可是无比的看重。

“是太后身边的王夫人，张鹤龄的私生女就是通过贿赂王夫人才能混进皇宫，底下人见王夫人是太后的人，也就不敢阻拦。”

王夫人，这个人朱厚照倒是有点映像，其是张太后嫁给弘治帝时跟随进宫的贴身丫鬟，因在宫里呆的时间长，又跟随太后多年，深得太后信任，故被太监宫女们尊称为“王夫人”。

“一个小小的老宫女竟然能带着一个宫外之人随意进出皇宫，谷大用，是你无能，还是朕眼瞎。”

“这皇宫的安全你还能不能保证，西厂督公你还能不能干？”

朱厚照语气幽幽，面色平静，却把谷大用吓得不轻：“皇爷恕罪，奴婢该死。”

磕头如捣蒜，惶恐到了极点，谷大用心肝都在剧烈颤抖，就怕朱厚照火头一上来，直接让他去辽东种地，那鬼地方去了可就回不来了！

他也是去辽东当过监工的人，深知那里的可怕，天寒地冻不说，还要努力种地，不种地劳作就不给饭吃，前些年累死饿死在辽东的士绅勋贵可是多不胜数，他绝不想落得那样的惨淡下场。

“这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处理不好，就自己去辽东种两年地吧，我相信辽东艰苦的环境会让你的能力有所长进。”

朱厚照也不想真的就办了谷大用，这厮虽然不是个东西，但胜在听话，用起来也顺手，不过，还是得敲打敲打，免得这厮一天到晚就想着些有的没的。

“皇爷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谷大用咬牙切齿，因为一个老宫女，一个私生女，他差点就被朱厚照打发去辽东那鬼地方种地，此仇此恨，他要是能不弄出点大的来，他就对不起他内侍八虎之一的称号。

他不敢怨恨朱厚照，因为他跟刘瑾一样，太清楚朱厚照的恐怖了，恐怖到让他无法生出一丝的不满，就是朱厚照真的让他去辽东种地，他也得高高兴兴的去。

朱厚照很少杀人，但这不代表朱厚照就真的宅心仁厚，慈悲为怀，而是他的手段比起杀人更恐怖，能让人生不如死。

权势惊天如刘健，谢迁如何，辽东种了两年地，也就学会了听话。

肆无忌惮如江南士绅，猖獗狂妄如临海世家，无法无天如宁王朱宸濠，又都如何，辽东种地开荒，打断了他们的脊梁骨，任你诗书传家，家财万贯，身份高贵，在饥饿与寒冷面前，都得乖乖低头屈服。

朱厚照最擅长的就是杀人诛心。

“朕把皇宫的安全交给你，不是让你吃干饭的，切勿再让朕失望。”

朱厚照又警告了谷大用一遍，然后又吩咐道：“仔细查一查，如果没有问题就送去辽东吧，她们不是要为张鹤龄张延龄周旋吗，那就干脆去辽东陪那两个混账好了！”

提起张氏兄弟，朱厚照就忍不住怒火中烧，他这辈子唯一一次险些踏入鬼门关，就是拜这个两个“好舅舅”所赐。

“奴婢遵旨。”

谷大用应道，不用朱厚照吩咐，他也会那样做的，跟着朱厚照混了这么多年，他别的东西没学到，朱厚照折磨人的功夫他倒是学了个像模像样。

杀人，不过是一瞬间的哀嚎，实在没什么意思，看人在毫无希望的冰天雪地中累死饿死反倒成了他这种恶名远扬的大太监的一点别样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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