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在孙传庭的强烈要求下案子在几天内便得到了结束。在案子结束后不少的乡绅纷纷将自己家中的田册上交到了西安的衙门里面,孙传庭对他们也不做处罚,只是叮嘱对方要按照拥有多少田地就交多少税。
在案子结束后的几天内左晋都没有见到言卫,言汐俩兄妹。左晋料想对方一定是对这个判决感到不公,因为从始至终就只有张宇一个人伏法,而且判处的也不重。
他们应该是对孙大人感到失望而离开了吧。左晋想到。但时隔几天后左晋又看见了言卫,他此时在孙大人的府邸里面做事,每天为了核实那些乡绅们的田地实数而忙碌。
“孙大人判决公断,我想家父如果地下有灵一定会欣慰的笑吧。”言卫对着左晋说道,对方说话时带着浅浅的微笑。
“啊。”左晋点点头,也对着言卫微笑道:“我想是的吧。‘
在虚伪的笑中二人互相告了别,随后左晋便很少再应着孙传庭,孙大人的邀请去他的家中做客了。只有少数几次不可不去,左晋才在脸上带着笑容,在手上提着礼物。
那位叫言汐的小姑娘随着修养皮肤愈发的白晢起来了,但对方的脸上却总是带着一丝阴霾。对方的眼睛也不在像左晋那一天所见的那样明媚。或许在对方的心中,有一小段已经永远的失去了。
“孙大人,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在下就告退了。”汇报完练兵的事宜后左晋不带有一丝感情的告辞道。他当然理解孙大人的所作所为,他甚至认为这可能是现在最为适宜的办法了。
但他不能够接受,至少在现在不能。在左晋幻想中的那位孙大人的雕像已经崩裂开一道大缝。在缝隙中露出的不是坚固的磐石,而是柔软的肉体。
任何人在磐石中留存的都是肉体,左晋终于了解到那些离他遥远的高官大臣们并非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东西。
他们也是人,他们同样具有人所拥有的一切,他们会软弱,他们会流血、他们会妥协。人与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如果说有一点不同的话,那就是地位高的人会伪造出自己与百姓们不同。
左晋终于失去了对于那些贵人们的敬畏。
随着西安城附近乡绅们的归附,孙传庭可以操纵的空间更加的庞大了。他可以招募起更加数量庞大的军队,他可以拥有更加精良准备。就连之前一直困扰他的粮饷问题也在无形中得到了解决。
孙传庭急切的希望将这一套办法推广到整个陕西境内,不过随着第一批来自于京师的粮饷供应他不得不将整个计划推迟了。
随着这一批粮饷到来的还有一封崇祯皇帝的秘旨——诛杀贺人龙。
贺人龙,一个对于孙传庭来说无比熟悉的名字。这个家伙在他崇祯十一年以前就一直跟着他作战,对方由于作战悍勇甚至还得到了一个叫“贺疯子“的外号。
但是这个家伙现在显然已经是一位拥兵自重的军阀了,在襄城和更早之前的项城之战中如果不是他停调不听宣汪乔年和傅宗龙也不至于魂归地府。
但从另一种角度上来看贺人龙或许在一定程度上是孙传庭的恩人,毕竟如果不是他致使两任陕西总督身死孙传庭也不会被崇祯皇帝给放了出来。
当然后面的话也只不过是左晋在心中的揶揄罢了。
孙传庭现在想的只有如何将贺人龙除掉而不使他的部众溃散,毕竟之后崇祯皇帝如果要他出关的话这一支部队或许是一直重要的力量。
“可以召集诸将,要他们来西安汇事。然后派遣骨干在暗中接管贺人龙的队伍,这样杀掉贺人龙后,他的部众就好降伏的多了。”陕西巡抚张尔忠在一次面见孙传庭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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