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战英一路无话,出了宫门后仍是步行回家。
行至街市,买了串糖葫芦递给李念生,转头看了一眼默默吃糖葫芦的李念生,叹道:“吃吧,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家里人也该听一听。”
李念生心里一紧,他知道萧战英肯定开始怀疑他来风祥以及留在萧家的动机了,能够认识风祥的两位超凡境高手,这种背景太不简单了,偏偏他又屡屡做出惊人之举,包括他在机案卫当上议事,乃至留在萧家都像是处心积虑的谋划。
回到家里,萧战英在门口遇上等在那里的夫人,便领着夫人去了李念生的院子。
三人坐下,萧战英又看了一眼李念生,见他手中糖葫芦只吃了一颗,终于说出了离宫以来的第二句话,“为何不吃?你不是喜欢吃糖葫芦吗?”
李念生紧紧攥住糖葫芦的棍子,他心里清楚,今日若是不能给萧战英一个满意的答复,很可能萧战英会让他离开萧家,此时他甚至能感受到萧战英复杂的情绪。
萧夫人并不知道出了何事,更不知道萧战英一直以来都对李念生有着深深的怀疑,无非萧战英确实很喜爱李念生,许多话不曾提起罢了,但有些事总要面对,萧战英在今日进宫之后已无法再隐忍,必须要问个清楚了。
萧夫人见他神色严肃,又带着不忍和不舍,再看看低头不语的李念生,渐渐预感到了什么,便担忧起来。
萧战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决定直奔主题,问李念生道:“刀符和剑符的事,你不曾对我提起或许有你的道理,我不想问,但你能不能告诉我,来都城究竟是为了什么,你又如何看我萧家?”
李念生知道萧战英心中有许多疑问,尤其是关于他的来历,但这话实在没法说,朝云的白麟王来到风祥都城,不但要当萧家女婿,还是机案卫的议事,怎不引人猜疑。
沉默片刻,这才回道:“我来都城,”略微顿了顿,沉痛道:“我本有修为在身,当日惊闻父亲病逝,本想去见他最后一面,有人不希望我回去,我在路上被截杀了,虽然侥幸逃脱,但受了很重的伤,我知道风祥都城有一件东西可以帮助我疗伤,所以才来到了这里。我对风祥没有任何恶意,来到萧家之后,我觉得萧家很好,我喜欢萧家,想要留下。”
他下意识盯着那串糖葫芦,“以前的家,对我来说不像是家,父亲他……我对他没有太多的记忆,只记得我小的时候,他把我扛在脖子上带我买糖葫芦的情景,后来,我就一个人住在外面……”
他陷入了回忆之中,语气越发低沉,“我没有母亲,和一群下人住在很大的院落里,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家,我出门时,外面的孩子在背后说我是野种,所以才被我父亲赶了出来,我来到萧家才知道什么是家,我喜欢这里,想要留下来,我没有想过危害风祥,更没有想过危害萧家。”
他忍不住红了眼眶,萧夫人心软,已是悄悄抹泪,听到这里实在听不下去了,情不自禁抚上他的脸,哽咽道:“好孩子,不要再说了,没人会赶你走,谁都不能赶你走。”
萧战英心里也不好受,但正如神捕所说,以李念生的才华绝不可能无名于世间,他搜肠刮肚也想不出朝云有李小白这样一个人物,除了一个应该已经死去的人,此人的名字恰巧与现在的李念生重名,正是朝云的白麟王李念生。
那个神秘的白麟王曾被称为野种,年幼时搬出宫外,朝云国君也正是上个月离世,其后白麟王坠亡于谷云涧,没人会相信这是一场意外,偏偏李念生所说无不与白麟王的经历相吻合。
萧战英摇了摇头,这事太不可思议,如果真是白麟王未死跑来了萧家,世上再巧之事莫过于此了,但不管怎么想,这都是不可能的事,大概只是两人经历确有相似罢了,何况白麟王未曾展露过任何才华,如果李念生是白麟王,当今的朝云国君已是此人了。
他并未怀疑李念生撒谎,活了这些年固然性子真爽,但堂堂执掌着黑狼军的二品镇国不是傻子,他的眼力向来极好,不可能分辩不出李念生的神态举止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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