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绣眉头皱的更深,“你姓顾?”
那鱼鳞甲女子轻笑道:“怎么,公子不信?”
崔绣突然有些烦躁道:“在下崔绣。”说罢甩了甩袖子,转过身去,胡继宽已经架着马车过来了。
顾南衣见状有些意外。
平常人若是见到她的真容就是再有定力的少说也得多看她两眼,饶是那位从小受尽磨砺的紫阳真人见到她的面容时亦是匆匆低下头去,像崔绣这般完全不为所动的实属罕见。
她心道这个名为崔绣的公子哥真是有点意思,再稍微打量一番他的面容,竟是面如傅粉,唇若施脂。
她眉毛轻轻一挑,这个公子哥莫不是是个内臣吧。
崔绣待胡继宽架着马车走进,也是一刻不愿意和这个不知身份的女子多待一刻,转身就上了马车。
紫阳山庄的马车不比他来到西北时那辆杨指挥使亲赐的马车,个头要小很多,大概只够一个人坐在其中。
崔绣看着待在原地没动的楚潇潇,蹙眉道:“还不上来?难道还要我请你不成?”
楚潇潇闻言微微一愣,然后连忙上车。
她虽是江湖人称冀州一枝花,样貌堪比那些个京中名牌,但身子并不干净,她有些害怕这位面如傅粉的公子哥有洁癖。
车内空间不大,只够一人坐下,她进去的时候微微低着头,身上那层轻纱在进去时不小心被车门一处未被磨平的尖锐挂落,那层印有三种不同花色的轻纱顺着里边崔绣的手臂落下,带给崔绣一种另样的触感。
楚潇潇俏脸微红,轻声道:“公子得罪了。”翘臀便轻轻坐在了崔绣的腿上,结果一个没坐稳当,她轻轻向后倒去,娇躯跌在了崔绣身上,崔绣只觉一阵花香扑鼻而来,此时虽值秋深,但闻之却如春风拂面,就像是风微微吹皱一池湖水,惊起阵阵涟漪。
崔绣眉毛一挑,双手绕过腰间抱住楚潇潇,回想着她方才其实有些刻意的动作,脸上却并无不满之色,又是面无表情地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
不愧是冀州一枝花,这么快就开始讨好我这个新主子了?
由于还没有关上车门,车下的顾南衣把这一切看得清楚,她看着那两人莫名缠在一起的身体,眼神有些嫌恶,撇嘴啧啧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崔绣没有理会顾南衣的冷嘲热讽,对着楚潇潇轻声道:“还不把门关上?看来你很喜欢有人在一旁看着的感觉啊。”
楚潇潇闻言本就有些微红的俏脸变得通红,饶是她床上功夫登峰造极身经百战此刻也有些架不住面子,轻轻关上门。
胡继宽轻甩缰绳,一辆有些娇小暧昧的马车正式启程。
小雨恰到好处的下着,刚好盖过了本就细微却又密集的脚步。
寺庙之外已经俨然被一众飞鱼服层层包围了起来。
此行山上百号北镇抚司的好手皆是五品修为之上,强攻手与弓弩手的混搭制度使得这支队伍的战斗力更上了一个档次,几乎可以瞬杀八品以下高手,就算是九品恐怕也只能略作抵抗,毕竟这次是北镇抚司在西北地段的精锐倾巢而出,规模实属罕见。
强攻手皆是缓缓拔出腰间的绣春刀,雨声滴在刀身上反映出清脆的声响,弓弩手则是神情漠然,手持大秦九江精铁弩箭,一动不动全神贯注地瞄准着那座院门。
崔绣这次没有拿油纸伞,他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只是任由稀稀疏疏的雨滴落在身上,他看了眼前面有些破败阴森的寺庙,轻轻拍了拍身侧的朱红葫芦,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潇潇和老管家这次终究没有自讨没趣地跟上来,只是选择呆在山下静候佳音。
崔绣嘴角微微上扬,觉得有些意思。
这个老管家的所动所行倒是有些看不透他。
不过眼前最重要的显然是这座寺庙里的那位神僧,以及那个不过区区几日不见便莫名有些想念的小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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