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里边,郡主正百般无聊的对着佛像敲敲打打,她始终觉得这尊九丈佛像有点诡异,但具体也说不上来,只觉得看着它就感觉闷得慌。
一旁的黑衣俊美和尚正坐在蒲团上打坐,也由着小妖女胡来,并不加以管制。
白日里随便小妖女在寺庙内打闹,可是一旦到了晚上,他便不由分说地把李时毓赶出寺庙,只准她在马车里睡觉歇息。
李时毓敲了敲暗淡的佛像,再看了眼正入定的黑衣和尚,无奈道:“和尚啊,我说你究竟在等什么?”
自打他们上山以来已经过去了三日,却迟迟不见这和尚有什么动作,白日里似乎就只能见到他在蒲团上打坐,夜里他把门一关,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捣鼓个什么东西。
李时毓即便是再有耐心,此时也不禁生出一些躁动。
和尚也不理会小妖女的嘀咕。
她看了看手中的那柄白玉柄的扇子,扇面上绣有一众山河社稷图,已经不是第一次打量这些图像的李时毓还是不禁赞叹道:“看来本郡主的眼光还是不错。”
虽然事后为了补偿色胚把自己做得那柄罗缨扇子给了他,但那个色胚好像还不满足,自己又是大人有大量的策马江湖的女侠,最终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常年挂在腰间那壶朱红葫芦给了崔绣,不过她警告过那个色胚,不准用这个葫芦来喝酒!
李时毓小嘴瞥了瞥,也不知道这个色胚听进去没有。
正在打坐的和尚突然睁开眼,一向目光柔和的俊美和尚此时居然炯炯地盯着李时毓手中的那柄扇子。
李时毓感受到和尚的目光,下意识把扇子往怀里一收,“看什么看,没见过扇子啊?”
年轻和尚看了一会,笑了笑,便也不再多看。
李时毓嘀咕道:“真是个怪人。”
年轻和尚闻言并不在意,有恢复了平静。
有些人天生就是奇珍宝物拼了命的往自己身边靠而不自知。
若是他真要跟这个比自己小了几辈的郡主斤斤计较,岂不是每天都要被气个半死?
他看了眼那尊有些暗沉不知材质的九丈佛像,心中默默盘算。
天外突然下起了阵阵小雨,天空灰蒙蒙的,山势其实不算高,但此时看上去竟然感觉就像和云层近在咫尺。
俊美和尚双手合十。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这天夜里,西北王府彻夜灯火,重阳不设夜禁,暖光绵延了整个凉城。
各大街巷热闹如白昼,道路两旁的卖糖葫芦的老人多了起来,过往的行人凡是带着自家孩子出来转悠的往往都要买一串,酒肆门前的小二卖力吆喝着,不少老板都打出了老江湖免单的旗号,以此犒劳那些不再年轻的老一辈江湖人。
“菊花酒,去年今儿就酿好的菊花酒!不醉不归哟!”
“桂花糕,江南折桂研磨成的可口糕点,买回家给小娃儿们尝个鲜儿喽!”
小贩都在卖力叫喊着,仿佛声音稍微弱上几分就会被别家抢走自己生意一般,劲儿力十足。
西北人本就性子豪爽,男人在家种地出来做生意,女人也多是直言直快,整个凉城今日都是一片市井景象,虽是秋天,望之却令人心暖如春。
闹腾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了一位红衣女子。
今日她没有以那副翩翩公子的形象出现,而是一头长发如瀑随身形微微摇曳,莲步轻移。
她走过的地方人们仿佛都忘记了做生意一般,只顾着呆呆看那惊鸿一瞥的身影。
那相貌英气的女子今日却不知染上了何处的思愁,令人望之即会被那略显矛盾的气质触动。直到她缓缓走到一位卖糖葫芦的老人家跟前,温声笑道:“老人家,我要一串糖葫芦。”
老人先是张了张嘴,然后半天没反应过来。
“老人家?”
那席红衣对着他摆了摆手,满脸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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