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时他与楚潇潇、胡继宽还有那位已经被顾南衣一击斩杀的白楼剑仙达成了表面协议,但在见识过了顾南衣的手段后却还是选择了自己,这背后的弯弯直直崔绣有些好奇。
楚潇潇沉默片刻,轻声道:“公子,若是我是直觉呢?”
崔绣闻言不在意地一笑。
楚潇潇微微咬住艳红的下唇,“公子若是不信,奴家自然也没办法”
崔绣微微抬手,止住了楚潇潇接下来的言语。
楚潇潇的话被噎在肚子里,显得有些委屈。
然后她就看见那名性情难测的公子哥轻轻牵过她的手放在掌心微微搓拿,崔绣一边感受着手上传来的细腻触感,一边温声道:“好了,好了,不了。”
楚潇潇闻言微微垂眸。
只是没人看得见他眼底的淡漠。
未到辰时,胡继宽终究还是回来了,手里抓着两只野兔,一只野鸡。
老管家一脸憨笑,回来之前就已经在溪边把野物都清洗了个干净,还带着一些有些尖锐的树枝,把野鸡野兔串了起来,再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支架,把野物放在上面烤了起来。
崔绣看着他好似行云流水般做完一切,面无表情。
老管家好似感受到了崔绣的目光,顺着望过去,发现那名白衣公子哥正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
他憨憨一笑,埋头继续翻转着树枝上的野鸡野兔。
月上梢头,烤物诱人。
朝阳酒楼在蜀地一代是出了名的,无论是饭菜、酒醇还是书皆是如此。
大概是由于这地界的缘故,蜀川偏僻于中原西部,不仅远离那中原繁华地界甚至离那座西北王府所在的凉城也有些距离,颇有些高皇帝远的味道,因此在这块地界上就算是想些什么诛心之论也是无妨,毕竟人家锦衣卫就算是再一手遮它的手也长不到这里来嘛。
这不,朝阳酒楼先把自家的饭菜酒水搞好之后就开始起了些别有的心裁,专门不知从哪请来了一位什么都敢、什么都知道“一点”的书先生正坐于一楼的当堂之上,面前有一张文房四宝俱是上品的几案,手里持了一柄末端稍微染零墨水的白羽扇子,右手捻了捻长长的白色胡子,左手拿住几案上一块看起来略有些厚重的木板,白眉下的老眼微微眯着,先是咳嗽了两声,再用左手里那块木板敲了敲桌子,声音不大,但刚好可以让整个酒楼里的客人听到。
足足有三层高的酒楼瞬间安静下来,吃客们停了先前各自的话头,不约而同的端起了身前桌上的酒水喝了一口,看向那个每次都能吊住他们胃口的书先生,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结果老先生愣了半,摇了摇羽扇,笑道:“各位,上次咱们讲到哪了啊?”
众人闻言竟也不拆台,刚刚才安静下去的酒楼瞬间又闹腾了起来。
“老王,你可真是记性不好了啊,上次明明讲到那东临剑仙王晟一剑斩去北辽近千名士兵了啊,你得接着继续讲下去啊。”
“就是就是,赶紧的,讲完哥俩请你喝一壶酒。”
众吃客皆是迫不及待,又忙喝了一口酒,生怕这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头讲到高潮处酒劲儿就过去了,到时还得多花些银子买酒。
那名王姓老人闻言呵呵一笑,微微抬起右手,在空中虚按一下。
全场立即禁声。
老人润了润嗓子,终于准备开口,结果酒楼的门口突然被打开,只见到一个穿着不俗的年轻人和身边一个老马夫模样的下人并着走进。
那年轻人相貌不俗,只是棱角不是那么的分明,看上去倒是显得有些柔和,他轻声道:“二,来一桌子菜,两坛酒。”
立刻跑过来一个厮模样的人一路跑着过来,赔笑道:“客官还请快些跟我来,莫要扫了大家的雅兴才是啊,”着,他用手指了指那位正坐于当堂之上手持羽扇的老先生。
年轻人这才注意到这四周的人皆是皱着眉头看着他们这两个打断老先生书的不俗之客,只不过是按照江湖规矩来者是客,这才按着性子没有发作。
年轻人好似了然一般的点点头,一边跟着那厮走到一张桌子,一边声问道:“这位老先生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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