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打定心思,不管你怎么套话,我就是不说我写了怎样的两篇文章。
急死你!
你能把我怎么着?
范以宽吹胡子瞪眼也没办法,倒是唐寅觉得有趣,转而望着袁汝霖道:“汝霖,你把自己写的文章说出来,看看范学正是否有印象。”
朱浩笑道:“对啊,我觉得袁汝霖的学问也很好,说不定那篇被范学正看重的文章就是他写的呢?”
袁汝霖被人盯着,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朱浩鼓励道:“不用全记得,说一部分就行,以范学正的能力,想来看过什么文章应该都有数吧?”
范以宽又瞪了眼朱浩,眼神中大有要杀人的意思
他岂会听不出来,朱浩名义上是在恭维他,其实是在将他的军,你要是说记不住的话丢不丢人?
袁汝霖这才把自己写的文章的部分内容说出。
磕磕巴巴的,说完后,紧张到连头都不敢抬。
范以宽道:“你这篇老夫隐约记得,别的不说,字迹工整且写得也还好对了朱浩,你的柳体字不是一向都拿得出手吗?”
一扭脸,又开始试探朱浩。
还谈到朱浩的书法问题。
朱浩大概感觉到为何范以宽会笃定那篇文章是自己写的了,在长寿县县试这种童考中,卷子弥封但毕竟不誊,难得有几个写字好的,而朱浩之前写文章给唐寅看时,没有刻意避讳字体的问题,想来那些文章后来由唐寅推荐给范以宽看过了。
范以宽一想,好家伙,你小小年岁就能写出那么纯熟的柳体字,比我这练了几十年书法的老家伙都写得好,这次我在县试阅卷时,看到一个柳体字写得炉火纯青的,文章更是老辣无比,不是你小子是谁?
朱浩心中一阵哀叹。
这大概就是他之前担心自己年少参加科举的弊端,但凡有人想要针对,必定会找到一些破绽,就算卷子弥封认不出来,等卷子开封后看到你的名字也会给你找麻烦。
只有等成年后参加科举,才不会那么碍眼,而他出自王府的身份也会给他带来一定麻烦。
唐寅看出朱浩不想回答范以宽的问题,笑道:“老范,这样吧,我把朱浩之前写的文章拿与你细看,今日你我同饮叫上陆典仗,到时我们酒桌上详谈如何?”
说完冲着朱浩递了个“你小子等我去套话”的小眼神,好似在说,你不用说那篇文章是什么,我帮你套出内容,回来告诉你,你心里有数就行。
“先生呢?怎么走了?”
朱三和朱四一干人在教室里紧张兮兮等了半天,却发现只有朱浩和袁汝霖回到课堂,朱三不由抻着头往外看了一眼,然后询问朱浩。
朱浩道:“可能是去喝酒了吧。”
朱三扁扁嘴:“这不晌不夜的,喝什么酒?范先生叫你出去干嘛?刚才唐先生也在外边,是吧?”
朱浩笑了笑没回答。
袁汝霖倒是很实在:“范先生说阅卷时发现一篇写得很好的文章,笃定是朱浩所写,特地叫我们出去看看我还顺带把我的文章说了。”
“结果呢?”
朱四也提起兴趣。
连京泓也不由往这边看,心中懊恼不已。
人家是朝中有人好做官,王府这边则是有好先生连考科举都有便利,王府教习居然是县试的首席阅卷官?这般情形我怎么没去考?早知道的话我也去,就算我跟朱浩的水平差了不少,但比之袁汝霖总不逊色吧?
写篇中规中矩的文章我也能少年成名,不用天天这么憋屈了。
朱浩微笑着摇头:“没有结果,我不想提前知道答桉,所以就没说写了什么,不过汝霖这边说了他的文章,范学正夸他文章写得好。”
“是吗?小袁子,看来你要发达了啊,等你考中生员的时候,记得请我们吃饭!”朱三又用挖苦的口吻对袁汝霖道。
袁汝霖却好似听不出来话中蕴含的嘲讽一般,刚才的紧张劲儿慢慢消弭不见,笑着回答:“到时候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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