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最近跟他喝了几次酒,也就熟悉了,称谓嘛知道是某个人就行了,不必太过在意。”
唐寅一副我就是喜欢结交朋友,看你能把我怎么着的架势。
朱浩扁扁嘴。
本来还以为范以宽是块榆木疙瘩,谁知也好杯中物,还能跟唐寅这样的酒鬼做起了酒友那王府最担心的新老教习不和的情况,现在看来也母庸担心了?
这读书人的圈子,以及结交朋友的方式,真是古怪。
“不过我也对那名叫孙孺的后生倒是有几分兴致,回头与我一同去见见,估计以你的名义招揽他会不从,但若是有我在场的话”
唐寅主动请缨。
朱浩连忙摆手:“免了吧,唐先生,这件事我想往后放一放,暂时不着急!”
朱家庄园。
朱万简被老娘叫回来,同时过来的还有刘管家以及家里邸店掌柜,看样子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听了朱嘉氏喝斥,朱万简才知自己被刘管家告了,说他私自跟马掌柜接洽买镜子,根本就没征询过老太太的意见,实属胆大妄为。
“娘,你先别着急,看看这玩意儿。”
朱万简把银镜样品交给朱嘉氏。
朱嘉氏拿在手上,看到镜子里纤毫毕现的自己,吓了一大跳,以老太太的见识,自然能觉察出这是好东西。
觉得好,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过“正品”,连赝品镜子都已做到巧夺天工,虽然表面还是有些凹凸不平,把脸部照得稍微有些失真,但已不失为镜中精品。
“娘,你说我这做生意会亏本?”
朱万简一脸得意。
朱嘉氏蹙眉,脸上横皱立生,似在思索儿子所言,这生意到底可不可行。
刘管家急忙道:“可这一面镜子就要五两银子,价格未免太高了些。”
“五两?”
朱嘉氏一听差点儿把手上的银镜给摔了。
朱万简冷笑道:“说你孤陋寡闻,还真是,你可能不知,现在南京地面,这镜子五十两一面也是有价无市,王公贵胃和部堂、致仕阁老之类的显要,家里夫人哪个不想要一面?这才五两银子简直赚翻了!”
刘管家小声滴咕:“南京的富户,莫非都是傻子不成?”
“这回你还真错了,我可是求证过的,欧阳家就是为成国公府上采办货物的官商,人家背景够强吧?他们到安陆来,就是为求购此物这事也是穆掌柜亲口告诉我的,绝对错不了。要说贵,我直接十两银子一面卖给他们,一进一出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朱万简现在也硬气了。
跟欧阳家做生意,让他为家里赚了一百多两银子,现在工坊更是加班加点赶工,各种琉璃器皿已然供不应求。
刘管家道:“老夫人,此事颇为蹊跷,说要卖给咱镜子的马掌柜,就是苏东主的人,之前三夫人府上出现的那位。会不会”
朱嘉氏脸色一变,原本躁动的心又立即变得沉稳。
朱万简讪笑:“老刘,你的见识以前我是佩服的,可现在觉得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你也不想想,孤儿寡妇出来做生意,一时赚了不少,可手下人谁会听她们母子的?谁又不想往自己兜里揣钱?跟我们合作的穆掌柜不就是这种情况吗?”
刘管家低下头,没有回答这种假设性问题。
你上来就说马掌柜要自立山头,还拿穆掌柜做对比,证据何在?
“再者说了,这镜子是苏东主造出来的,本要供应江西等处,被马掌柜私下给扣住了,我已将他和他手下一名掌柜收买了,威胁他若是敢告知苏东主,就把他中饱私囊的事捅出去”
朱万简说到这儿,老太太实在听不下去了,抬手打断儿子的话,厉声喝问:“你跟谁做生意不要紧,我就问你,你是跟欧阳家的人谈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银镜?卖给欧阳家的价格几何?”
刘管家急道:“老夫人三思,此事太过蹊跷,有好东西,马掌柜为何不直接卖给欧阳家,而要通过我们转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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