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泓回答得很直接,“袁先生回来,外人谁都没请,现在内院那边正设宴,估计你想进去的话还有机会,我就算了。”
京泓说话时,略微有些吃味。
大概是羡慕朱浩在王府中的地位。
朱浩跟他同样年岁,几乎是同时进王府,但现在朱浩在王府中可不单纯只是个伴读,王府经常有事找朱浩商议,甚至还能出席很多他无法触及的场合,兴王更是时常召见
“那边都是大人,我去干嘛?我先写东西,你读书吧。”
夜深人静。
朱浩睡不着,走出房门,本来是想到院子里乘凉,却发现屋子里燥热,出来后却有些冷,又赶忙回去加了两件衣服。
半夜时候,外面有脚步声响起。
却是喝完酒的王府众多属官,正三五成群出王府,回家休息。
朱浩坐在院门口看了一会儿。
没见到熟悉的身影,即便进王府一年多了,但每天还是能见到生面孔,有一些老面孔可朱浩从未与其有过寒暄的机会,互相间并不认识。
“这不是朱公子吗?还没睡呢?在这儿瞧什么热闹?”
却是连侍卫带着几名侍卫巡逻到西院门口,他跟朱浩算是老熟人,停下来打招呼,语气促狭。
朱浩笑嘻嘻道:“有热闹干嘛不瞧?不妨碍你们吧?”
连侍卫摆摆手:“不碍事,只要你别想着钻进王府内院,热闹你想怎么瞧就怎么瞧”
“老连,走了!一会儿陆典仗回来看到你这样子,不抽你才怪!”
旁边有人催促,才把连侍卫给叫走。
朱浩大概知道,陆松那边酒席可能快散场了。
果不其然。
过了不多久,老远就看到两个人东倒西歪,互相搀扶着往这边走,随即便听到蒋轮吹牛逼的声音:“我跟你说,今天再给我十坛子酒我也能全喝了,就是老唐他不让我多喝。”
“是陆先生。”
陆松在旁扶着,但其实他自己也走不稳,嘴里还帮忙纠正。
蒋轮道:“什么陆先生,不就是唐伯虎吗?论诗画,论学问,我是比不了他,但论喝酒孰胜孰负还不一定呢!你看我今天不就把他喝倒了?”
朱浩听了不由暗自皱眉。
这迎接袁宗皋的酒宴,到底是热闹成什么样子,一群人都这么不顾体面喝到烂醉如泥的地步?
唐寅不会真在酒席上喝醉后有放荡不羁的行为吧?
说了联手压制袁宗皋,不想昨日商议好对策后人就没了影子,今天白天上课时都没见到人。
“姑爷,门在这边”
蒋轮一个劲儿吹牛逼,却连门在哪边都不知道,冲着墙就走了过去。
蒋轮嘴里兀自不服软:“王府我多熟悉?门在哪儿我还能不知道?我就是想撒个尿”
“茅厕在那边。”
陆松见蒋轮有就地解决肚中存货的倾向,赶紧拉拽着他走,一回头便看到朱浩坐在西跨院门口瞧热闹。
陆松本想跟朱浩寒暄两句,但他自己也喝多了,有话也说不清楚,再加上还要送蒋轮这个麻烦精回家,路过时连招呼都没打便自去了。
朱浩自然也不会跟上去给自己找麻烦,就当没看到。
等陆松和蒋轮出了王府西门后,朱浩没有再等下去,关门回去休息,过了很久才睡着。
翌日清早。
陆松来找朱浩,跟朱浩大致说了昨日酒宴上的情况。
着重提到唐寅:“陆先生喝得有点多,酒席上都在向他敬酒,就像是为他设的接风宴一般。”
朱浩奇怪地问道:“怎会这样?”
陆松叹道:“或许王府上下觉得,袁长史回王府后,陆先生地位更加稳固吧,一早我还过去看了看他那边的情况,正睡得香马上到我轮值,就没理会他。”
陆松昨夜喝酒到很晚,但今天一早照样轮值。
王府对文官的管理相对松散,王府仪卫司却相对严谨,不能因为喝酒而误事,出了偏差有军法伺候,还是手下不留情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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