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万简笑道:“当然谈好了,每个小瓶子,十五文,大的二十文我算过,一千多个瓶子,十两银子唾手可得”
这话一出口,别说朱嘉氏脸色转冷,连旁边的刘管家恭维的笑容都僵住了。
十两?
“开什么玩笑?十五文?好的瓷器都不止这价!”朱嘉氏怒从心头起。
刚以为儿子有进步,原来还是那么不着调。
让你做高端市场,谁让你开发下沉市场的?
朱万简趾高气扬:“想卖一两银子一件,那也要有人买啊,现在市面上从没出现过这种琉璃器皿,谁识货?
“再者说了,我向那些工匠打听过,制造一个瓶子的成本,用上好的白砂,是要十文钱,可用次一点的,七八文就行,刨除人工成本,一个瓶子能赚五文”
这时候的朱万简居然认真核算起来成本来,一点都不像喝醉的样子。
好像喝醉酒的朱万简,更有脚踏实地的务实头脑:“多雇一些人回来,一个月多生产一点,买卖会越做越大。”
刘管家听到后不由摇头苦笑:“二老爷,以如今作坊的规模,每天能生产三四十个瓶瓶罐罐已不容易,一个月下来,生产一千个,一个赚五文钱,那就是说工坊辛苦一个月,才赚五两银子!”
朱万简冷笑不已:“想一步登天有那么容易?要不你们自己去谈,是可以开一百文一个的高价,但问题是谁会收货出那么高价的绝对都是傻子!真不知道那女人之前怎么卖出去的咱别是被坑了吧?”
朱万简的话很刺耳,让朱嘉氏听了一阵火大,但也因此受到“启发”。
朱嘉氏难免会顺着联想,是啊,琉璃器皿在我这里不好卖,那儿媳之前是怎么卖出去的?她是怎么靠这个发大财,短短时间内就赚到一千二百两银子,赎回三房的宅子?
“刘管家,你觉得三房可有别的生意,瞒着朱家未被知晓?”朱嘉氏不听儿子胡言乱语,改而看向相对能干的刘管家。
刘管家摇头:“小的觉得,这不太可能,琉璃器皿这么大的生意,雇请那么多人,花费不菲,三夫人前前后后投进去的本钱怕是有百两银子之巨,若这不是主打的生意,怎会如此破费?”
说到这里,刘管家突然想到什么,提醒道:“老夫人,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其实有人从三夫人这里订购了大批琉璃器皿,用作上贡这东西在民间想卖高价不容易,但若是在皇宫内苑”
这下朱嘉氏恍然大悟:“先前说她跟那个黄藩台的内弟做生意?”
“是啊老夫人,就是曾经被咱举报贩私盐,被衙门抓到牢房里住了一夜,您亲自去见过的那位苏东主。”刘管家道,“听说最近他人在安陆,可能是又来谈什么生意老夫人想见见他?”
朱嘉氏点头:“老身正有此意。”
刘管家道:“可是老夫人,苏东主之前跟咱们朱家闹得很不愉快,我们贸然前去拜访的话,只怕他不会给面子。”
旁边朱万简嘲笑:“这样去,纯粹就是被人甩巴掌往脸上招呼,自讨没趣。”
对此,朱嘉氏好像并不担心。
“他滞留安陆,定是知道三房的生意被朱家接手,他想来朱家谈,却又抹不开面子,那这次我们就主动些,给他个面子。生意场上,没有仇怨,谁会跟银子过不去?”
朱嘉氏的判断,从某种理由上而言,是成立的。
刘管家似也佩服朱嘉氏的勇气:“那老夫人,咱们几时前去拜访?”
“今日今时,也就是现在,马上收拾一下,备好厚礼,老身亲自走一趟!”
老太太非常自信。
上次三言两语就把你给治了,这次你想买我们的琉璃器皿,就算我主动上门,你还不是被我拿捏?
以我朱家的实力,又拥有独一无二的琉璃制品,就算你姐夫再牛逼,不是照样低头?
城中商馆。
这天下午苏熙贵早早吃过饭,换上一身休闲的衣服,准备带马掌柜等人一起去看戏,朱浩免费赠送的雅座戏票,在安陆这段时间,他准备每天好好享受一下生活,等拿到朱浩交的货后就要动身北上京师,那时又要辛苦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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