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上课的地方是在王府内宅,现在又回到学舍院,这儿只能算是外宅跟内宅的过渡地带,重视程度大不相同现在两个王子干脆称病不来了,我一介书生,就算只是個秀才,王府也不能拿我开涮吧?
给陆炳讲课?他过了年也才五岁,能听懂个屁。
公孙衣耐着性子问:“得了风寒,是否严重?请没请大夫?”这是想套陆炳的话,这个弟子年岁小没心机,应该不会扯谎吧?
陆炳是个诚实的乖孩子,回答直接了当:“鼻塞,打喷嚏,情况好像不太严重,不过听说畏寒,身上穿的衣服很厚依然一直说冷,请大夫来看过说并无大碍,休息几日就好先生,我们还不开始讲课吗?”
“自习吧!”
公孙衣听了陆炳的话,觉得这不是陆炳应该知道的事情,恐怕是有人教陆炳这么说,回答太过刻意。
想到自己年前被赶走,年后又被请回来,还被如此冷落,公孙衣心中就不是个滋味儿,也没心情给陆炳上课。
谷翕
师生二人各自找地方坐着,相对发呆。
对公孙衣来说,除非王府公开赶我走,不然我就在这里死赖着,养家糊口的事情我可不能怠慢,毕竟上有老娘,下有怀孕的妻子,生活刚有好转,连穿的冬衣都不需要打补丁了,不劝退我能自己走?
想都别想!
唐寅在农庄中,接连几天生活都很寡淡,朱浩每天都在他那“实验室”捣鼓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院子里架起几个炉子,里面烧制着什么,偶尔有刺鼻的气味透出,待不了多久他便掩面遁走。
这几天根叔经常往集镇跑,给朱浩买回来不少宝贝疙瘩。
朱浩在二十二个孩子中进行了初选,选定十四个人留在身边读书。
先教三百千,也就是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不用唐寅屈尊教,朱浩自己就行。
教室就是实验室外的大院子,此时已摆了十四张桌椅板凳。
唐寅听了几堂课,默默观察。
朱浩让人造了一块大黑板挂在外墙上,平常用滑石在黑板上写字,让孩子跟着读,学会后就开始写,没有笔墨纸砚,就拿柳枝蘸水在桌上书写,很多不工整的地方,朱浩还会纠正。
而后就是背诵
唐寅觉得这样教学很有趣,这几日他把朱浩给的说本和戏本都看过了,一向不太喜欢这些的他居然看得入迷,忍不住想知道下面的剧情,或是想根据自己的一些想法对剧情进行修改
就这么过了几日。
二月初四这天,朱娘乘坐马车来到农庄。
朱浩带着唐寅出村迎接。
朱娘神容憔悴,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见到唐寅后深施一礼,口称先生。
眼前可是大名鼎鼎的唐伯虎,就算是朱娘这样没读过多少书的女人,都知道江南唐解元的大名。
到了提前收拾出来的院子,朱娘把情况说明。
“早几日,其实我们就到了安陆,只是你姨娘和小婷都病了,听说江赣北部、东部和南直隶西部、湖广东部大片地区发生瘟灾”
朱浩冷静思索后问道:“娘是说,你们从陆路过来,经过了疫区?”
朱娘无奈点了点头:“是啊,听说疫情爆发,我们过九江后就一直没下船,中途在汉阳补给,不得不上岸,谁想在码头附近的客栈住了一宿就病了,也不知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姨娘还好,只是小婷”
“听过行人说,这病对大人影响不大,只是老人和孩子生病后就像被邪魔附体,有高烧不退的,也有久咳出血的,还有人喘不上气,憋得脸红脖子粗病情越来越严重,到最后几乎不可收拾,很多老少因此而殁”
“这些日子你姨娘照看小婷,基本是衣不守在病榻前,我过来只是跟你说一声,回头还要回镇上,实在不行只能进城找大夫”
唐寅听了一阵后怕。
如果当时没有跟朱浩走水路,或是自行其是,执意东归回苏州,说不定自己也成为那倒霉的“老弱”,染病后独自凄凉客死异乡
那不就成自己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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