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泓不情愿地接过砂纸,蹲下干活时还不忘瞪朱浩一眼:“你怎不叫他小浩子?”
朱三眼睛眯成两道月牙:“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我就是喜欢称呼你小京子小京子小京子小京子,干活了!”
京泓气到差点吐血。
朱浩坐在一旁休息,看着东院的木匠忙活个不停。
朱浩趁没旁人时,凑上前问老宋:“宋叔,尖毛镢怎么样了?”
老宋道:“被送到官府法办了,听说被打得很惨,接下来很可能发配充军他是自找的,居然敢在王府放火就是惯的。”
言语中犹自愤愤不平,大概是平时侯春打压下面的人太甚,而尖毛镢仗势欺人,老宋苦不堪言,现在尖毛镢终于被移交官府追责,老宋心中积蓄的怒气终于得到宣泄。
朱浩则很好奇,王府出了自家人放火这种事,应该低调处理才是,袁宗皋将尖毛镢送去官府算几个意思?
正琢磨着,另一边陆炳和京泓因为打磨木板起了争执。
朱浩走过去,摸了摸木板表面,感觉已经很光滑了,便道:“剩下的交给我吧。”
随即他把收尾工作完成,用黑漆连续刷了几遍,等稍微晾干又请老宋帮忙钉了个边框。
老宋这个手艺精湛的老木匠做事极为稳妥,钉完看了看觉得不够完美,又在黑板四周做了挂角,这样一来黑板很容易就固定到墙壁上。
“宋叔,回头请你吃饭,谢了。”朱浩礼貌致谢。
老宋平时就没什么架子,笑呵呵忙自己的去了,而朱浩则把黑板交给京泓和陆炳扛着,几个孩子返回西院。
回到王府西边夹道旁的小院,已经是正午时分。
朱浩拿出从老宋那儿借来的锤子和钉子,在讲桌后的墙上把黑板固定好,几个孩子瞪大眼睛看着,虽然这是朱浩提议做出来的东西,但每个孩子都参与其中,有一种无与伦比的成就感。
“喂,朱浩,你挺有才啊,这东西是不是用滑石在上面写写画画?我先写”
朱三忍不住拿起滑石,在尚未被人玷污的黑板上留下自己的笔迹。
朱浩摇摇头,心想,要么怎么说是郡主脾气呢?好东西要她先享用,糟蹋东西她也冲在前面
朱三在上面写了一些熟记于胸的论语句子,京泓也好奇地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至于陆炳,则是在上面随便画了个好像鱼的东西,最后三个孩子把整个黑板都涂满了,然后一起看向朱浩。
“朱浩,没地方了,怎么办?”
朱三显然没玩够。
朱浩坐在那儿,没好气地道:“我做黑板,是给你们上课用的,你们居然把它弄成这个样子是不打算好好听讲了,是吗?行了,行了,回头我做个板擦,可以抹去上面的笔迹,但现在只能用破布你们谁有?”
几个孩子都没有准备,找了半天才在院子角落寻到一块发霉的破布。
朱浩嫌弃地让朱三把破布扔掉,然后道:“时候不早,马上就是吃晌午饭的时间,等吃过饭我会把一切准备好,你们下午来听课便可各自散了吧。”
此时已近午时三刻,朱三探头到窗外看了看天,太阳已到正中,只能不情愿地把手里的滑石放下,带着陆炳往内院去了。
京泓看着二人背影,问道:“为何陆炳能跟着一起去吃饭?”
朱浩道:“因为陆炳的父亲是王府典仗,他母亲总之人家的待遇跟咱不同,中午可以吃小灶走把,我们赶紧到西院饭堂去吃饭,晚了不一定有吃的。”
西院这边的饭堂,由于来吃饭的主要是侍卫,相比东院那边菜肴更加丰盛,难得的是还有梅菜扣肉、烂肉豇豆这样极其下饭的荤菜。
这次京泓吃了昨儿挨饿的经验教训,一连添了三次米饭,肚子吃得圆鼓鼓的,免得到了晚上挨饿。
坐在椅子上连打几个饱嗝,京泓不好意思地看了朱浩一眼,然后问道:“你说世子还有个弟弟,叫朱四是吗?他在哪儿?”
朱浩笑道:“你的问题挺多的,怎么,你爹让你打听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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