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羊迅速掠去,将仆人一把拉入门中,又将门轻轻关上。
而柳长老撞到墙上,又瘫滑而下,鲜血从胸口喷射而出,染红了白边的玄袍。
她受这一剑,心中已经清楚了些事,此时眼露惊惧和绝望,但却还是本能地抬手想去抓刀,可公输羊双袖一甩,又是接连甩出三把飞剑。
嗖嗖嗖!
飞剑刺穿了柳长老的双手,也破除了她最后的希望。
忽地,她明白了一件事。
最后一件事
也许
也许那十六名弟子根本根本就没有被抓.
只是调虎离山罢了。
公输羊出手狠辣,见柳长老瘫倒,又迅速上前在脖子处割了一剑,继而将几剑收起,轻轻推开屋后窗户,翻了出去,继而快速离开了柳家,又往肉田处飞掠而去。
待到靠近肉田时,他骤然从怀里掏出个信号筒,拔出捻子,往里吹了口气。
嘭!!!
烟花冲天,在半空炸开。
而紧接着城外远处也亮起烟花。
银溪坊外,时刻关注着内城方向的一行人骤然起身,趁着蒙蒙天亮,快速往银溪穿去。
公输羊传完信号,又飞快往肉田方向而去,他要去解决剩下的那位七品长老。
红艳刺目的肉田,宛如一团大地里的火焰,还未接近就已经感到一股扭曲空气的灼热在升起。
雨水落入肉田里,并未如落入土壤一般地渗透入深处,而是居然呈现出点点水汽,升腾成朦胧雾气,覆笼着这一片地界和丛林。
明明是苍凉萧索的秋天,可这雾气里却宛如夏日般炎热。
肉田旁,小屋里,田长老一边扇着风,一边眯眼看着肉田。
这雾气,他想睡也睡不着
说起来,他守了这么久肉田,却也没弄明白肉田是怎么形成的。
总之就是这么块田,没法搬,也没法挪.
没法扩张,也没法毁灭
他曾尝试着将肉田旁边的土地给开垦出来,期待着肉田能够长过去,从而田地能够扩大。
但失败了
哪怕肉田旁边完全空着,这肉也不会长过去。
哪怕他从肉田里的肉丢过去了填补了空缺,这丢过去的肉也不会和肉田连起来,更不会形成新的肉田。
他亦尝试过在肉田丰收之后,趁着田里什么都未长的时候进行挖掘,但挖到一定程度他就开始察觉地面极热,且极度致密。
又热又致密,完全不像是能长出肉的土地。
他用尽全力,都未曾能在这片地面上留下半点痕迹,只得作罢。
此时,他沉浸在热雾里。
但这雾根本就没血味儿,而是纯粹的水汽。
正想着,忽地远处传来仓促的脚步声。
“谁?”
田长老问。
“老田是我,出事了,出大事了.”
一道身影从远匆匆而来。
“公输供奉?伱怎么来这儿?而且你身上怎么有血?”
“魏家,孙家攻过来了。城里.城里有内应.我受了伤我.咳咳咳.”
一连串的声音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从远而来,公输羊捂着胸口,痛苦地往前扑倒。
田长老神色动了动,他想起刚刚的烟花,忽地明悟了.那是内应的信号烟花。
可是,什么样的内应能伤了公输羊。
等等,公输羊根本不在这里。
他警惕道:“公输供奉,你不是在大同坊那边的吗?什么时候.”
话音未落,却见那扑倒在地的瘦小矮子闪电般地弹起,手中有寒芒闪过。
田长老骤然后退,躲过了这一击,却又因为没有完全躲过,而被化出了一道血痕,浅浅的血液从伤口流出。
田长老也不多问,手臂一甩,抓向身边长刀。
但公输羊却猛然甩出飞剑。
田长老连连躲闪。
而忽然,公输羊往前猛冲,田长老来不及取刀,双掌推出,意图将公输羊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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