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知没觉地往塌上一躺,要是有人进了家羞辱了她,她也不知道。
要是被哪个野男人摸上床把身子弄脏了,那她也没脸见人了,更没脸去见元哥儿了。
不过还好,还好......
她快速回忆着昨天的事。
是谁给她下了药?
谁有机会下药?
忽地,她面色变得极度不好,心底一股怒火腾腾地升了起来。
昨天来她家和她一起吃东西喝水的也就两個人,王婶和凤儿。
那是元哥儿帮了我吗?
可他怎么回来的?
阎娘子急忙下了榻,匆匆忙忙地穿上绣花鞋,往外跑去,才到门口就“啊”地发出一声尖叫。
但是,这叫声还没发出来,阎娘子就死死地捂住了自己嘴巴,“啊”字也就变成了一声闷响。
门外的院子里,有血。
血在阳光下的泥巴上,
刺目,且狰狞。
...
小墨坊林子边,一群人正围着。
却见一个被啃得血肉模糊的人正躺在那儿。
“这不是村里那个张十四吗?”
“这张十四年纪轻轻,力气不小,本该也被抓丁抓走,这是手上有伤逃过了一劫,没想到...哎...”
“这死得好惨...那大虫不会还在附近吧?”有人慌慌张张地看着四周。
紧接着,又有人好奇道:“这张十四大半夜的怎么会在外面?”
“之前听惨叫声,好像是王婶家那个方向。”有个住附近的女的开口道。
“王婶家?”忽地有个男的道,“王婶家旁边不是还住了个寡妇吗?我想起了了,张十四被那寡妇的男人给教训过,这不会是半夜三更想摸去那寡妇屋子里吧?”
这男的说着说着,忽道:“这年头,这事儿怕也没衙役管了吧?”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愣住了。
一时间,气氛安静地可怕。
“去王婶和那寡妇门口看看吧!”有人出声道。
...
一会儿功夫,坊里人就来到了李元家。
有人直接隔着院子往里张望,却见院子里干净的很,没血迹也没拖痕,而门还关着。
王婶见人多了,这才跑了出来,隔着篱笆喊道:“阎娘子?阎娘子?”
叫了两声,没动静。
坊里人彼此对视一眼,都在眼里看到了对方的凝重,然后就直接往里走。
一个为首的男的到了门前,刚想拍门。
可才轻轻碰到,那门就“吱嘎”一声开了。
众人眼里闪过奇怪之色,这寡妇家门怎么不关?
待到入内,左右看了看,却见那阎娘子穿着百白花蓝底的衣裳躺在塌上,这么多人进来她居然也没反应。
“阎娘子,阎娘子?!”王婶挤开众人,急忙跑了过来,一探呼吸,舒了口气。
众人一看就讨论开了。
“这咋回事啊?”
“是晕过去了,被老虎吓的吧?”
“晕过去地能这么好好儿地躺在塌上?也不想想。”有人道,“我看啊...这阎娘子怕不是着了道了。”
王婶急忙到找了个碗,到水缸里舀了一碗冷水,一边给阎娘子醒神,一边喊着她的名字。
过了会儿,阎玉的睫毛才动了动,慢慢睁开后,疑惑地看着床边的许多人...
“我...你们...”
“头好疼...”
阎娘子支支吾吾,语无伦次。
“王婶...”
“你们怎么在这儿?”
王婶道:“阎娘子啊,昨晚村坊里跑进了一头大虫,那大虫把张十四给拖走了。”
“张...十四?”
阎娘子有些发愣。
人群里有一男的道:“那张十四跑你家附近来了,之前也是在这地儿惨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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