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也是个直性子,不懂得什么圆滑委婉,非常直接的拒绝了胡颖的质问。
蒙古鞑虏夜袭阜成门的事件,让于谦意识到京师兵马部署被人透露给了敌军,并且这个内奸的级别还不低,说不定就站在这朝堂之上。
军国大事,岂能广而告之?
于谦这不给面子的态度,加之最近大权独揽的作派,让很多本就对他不满的京师文官,这下更是感到是可忍孰不可忍。
吏部侍郎赵新当即站了出来反驳道:“大司马有何谋略不妨说出来听听。”
“如果本官没记错的话,当初蒙古大军来袭之前,大司马跟沉侍郎可是说过,要背城迎敌逼迫鞑虏进行决战,短短数日便忘的一干二净了吗?”
赵新的话语,让奉天大殿内很多文武大臣,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那日于谦说过固守京师不出,主动权便交到了鞑虏手中,敌军进可攻退可守,势必会劫掠大明京郊乃至整个北直隶。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攻城不利的情况下,他们开始把目光放在了京郊地区乃至大明帝陵。而于谦却依旧选择坚守不出,岂不相当于自食其言?
“本官自是没忘,还没到背城迎战的时机。”
“那何时才能到?”
“不可说!”
听到于谦再次说出“不可说”三字,这股“傲慢”的态度直接点燃了殿内众大臣的怒火。
什么都不说,鬼知道你这个兵部尚书要做什么,难道眼睁睁的看着百姓屠戮,帝陵被掘?
“大司马,本官认为你应该给出一个交代!”
“荒缪,莫非吾等朝臣就不配得知军国大事?”
“百姓苍生,先帝陵寝危在旦夕,却还在这里不可说!”
“既然无能庇佑苍生,匡扶社稷,那干脆退位让贤好了。”
殿内朝臣你一言,我一语,把攻击矛头全部都对准了于谦。
面对这般众怒难犯的场景,景泰帝朱祁玉不得不出面缓和道:“于卿,今日殿内俱是当朝重臣,有何谋略尽可畅所欲言,安朕跟百官之心。”
朱祁玉语气主动强调了最后一句话语,不仅仅是满朝文武不理解,他这个皇帝同样不明白于谦到底想要做什么。
朝臣的压力于谦能扛住,皇帝都这么说了,他就不可能再拿出“不可说”的敷衍词汇。
面对这样的场景,只见于谦重重叹了口气,然后拱手向朱祁玉禀告道:“陛下,臣已经联络了靖远伯王骥跟辽东总兵曹义,他们会在关键时刻切入战场,给予鞑虏致命一击!”
这就是于谦“不可说”的原因,他的目标从来不是想着仅靠南征军或者辽东军守住京师,而是对蒙古兵马形成一个大包围圈,彻底的击溃对方以绝后患。
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于谦此言一出,在场朝臣神情各异。有些人认同他的激进想法,确实蒙古人占据着机动优势,就算这次守住京师,未来也得面对他们不尽其烦的边境袭扰。
最好的办法便是抓住机会,把他们给一次打垮,至少可保北疆十年太平!
有人赞同,自然就有人反对。
对于保守派大臣而言,于谦这种想法已经不能用激进来形容,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京师现在能不能守住,都还是一个问题,就想着利用驰援的南征军跟辽东军反攻,就不怕画虎不成反类犬?
而且还有一个极其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南征军跟辽东军到底何时能抵达京师,他们又是否能完成合围的部署。而蒙古鞑虏掠夺京郊,以及冒犯皇陵可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别到时候被人给逐个击破,那真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就在此时,内阁首辅陈循站了出来,面对于谦说道:“本官就只问大司马一句,能够确保在靖远伯跟辽东总兵到来之前,大明先帝皇陵的安然无恙!”
陈循的问题才是此次朝会的核心点,如果大明历代先帝皇帝被掘开曝尸荒野,那么就算南征军跟辽东军打退鞑虏,对于大明而言也是无法接受的耻辱。
“大明帝陵坚固无比,鞑虏短时间内绝对无法掘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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