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山东布政司官员路上得知的消息,县尊孟安维被杖毙已接近十日,结果现在都还没有入土为安?
沈忆宸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连死者为大的道理都不懂,简直枉读圣贤书!
“沈佥宪,这是为何?”
张骥面色有些难看,沈忆宸把孟安维棺木陈放在县衙庭院正中,毫无疑问就是打自己等人的脸。
“喔,这个啊……”
“孟县尊辱骂制使杖责一百,结果身虚体弱没撑过去,本官就只好把他的棺木陈放在县衙了。”
“沈佥宪,本官问的是你为何不下葬!”
听着沈忆宸跟自己打马虎眼,张骥感到心中燃起一股怒火,语气也严厉了起来。
“孟县尊毕竟未经三司审判,本官不好贸然处置,只能等朝廷旨意。”
沈忆宸这句话,让张骥脸色瞬间铁青起来。如果说前面还在打马虎眼,这句话就是彻底的侮辱智商了。
人都被你给杖毙了,现在才说不好贸然处置?
看着张骥脸色变化,沈忆宸却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他之所以还没给孟安维下葬,朝廷旨意当然是个借口,更多是给山东布政司官员一个威慑。
孟安维的前车之鉴就摆在这里,如若接下来谁敢抗命不遵,自己绝不会心慈手软!
“朝廷旨意不急于一时,本官认为还是先让孟县尊入土为安!”
“就依张抚台所言。”
对于下葬这点沈忆宸没有拒绝,孟安维已经消耗了他的剩余价值,再摆在县衙确实不太好。
说完之后,一行人继续前往县衙的后堂。此时大厅桌上已经摆放着饭菜,只是相比较当初孟安维招待沈忆宸的山珍海味,这桌撑死算个粗茶淡饭。
望着眼前的一桌饭菜,这下不仅仅是张骥脸色难看了,山东布政司众官员表情都阴晴不定。
沈忆宸在玩笑里藏刀吗,县衙门口表现的如此客套,进入县衙后却处处隔应。这等伙食标准连村野大户都不如,让众人如何下咽?
“诸位同僚,阳谷县遭逢洪灾已经数月,百姓早就以树皮、草根为食。本官来到县衙后,清点仓储发现亏空严重,赈济灾民后实在找不出余粮,还望诸位见谅。”
沈忆宸这番话立马占据了道德制高点,山东布政司众官员就算心生不满,此时也只能出言附和。
“沈佥宪所言甚是,百姓求生艰难,吾等当引以表率。”
“沈佥宪真乃清正廉洁,下官惭愧。”
“每当想起百姓食不果腹,下官就寝食难安,是吾等失职。”
甚至就连张骥,此时也只能点头赞同道:“沈佥宪以身作则,吾等自当效仿。”
“诸位同僚深明大义,还请入座!”
沈忆宸也拱了拱手,装作一副感动模样。
“请。”
“还请沈佥宪上座。”
“沈佥宪与抚台先入座。”
互相谦让一番,众人按照官职高低入座,沈忆宸这次就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主位上。
饭桌之上自然免不了一番假客套,宾客交谈甚欢显得一团和气。
只不过桌上饭菜,除了沈忆宸毫不在乎的大快朵颐,其他官员几乎没动几筷子。很明显这种粗茶淡饭,他们是吃不下的。
当然,沈忆宸也不在乎他们是否能吃好喝好,摆出这副架势的根本目的是哭穷,放下碗筷后他就准备直奔主题。
清咳一声,沈忆宸淡淡说道:“诸位同僚,说实话本官沿运河南下一路走来,对于山东各地的赈灾济民很不满意,不知各位有何要说的。”
听到沈忆宸这句话,山东布政司官员明白正题来了,对于问责他们早就想好了说辞。
只见布政使洪英率先说道:“回禀佥宪,山东这些年几乎是年年遭逢大灾,各州府仓储入不敷出,难以保证赈灾济民。”
“早在张秋镇决堤初期,本官就来到了阳谷县安抚百姓,组织赈灾。奈何其他地界流民四起,本官只能返回布政司衙门统筹大局,还望沈佥宪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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