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抓着吃食、一手拎着双椎的白雨棠蓦然起身,匆匆将吃食塞进嘴里,庞大的身躯将柴令武遮了个严严实实的,仿佛一堵城墙般厚实。
伴随着招呼声,白雨棠放松了姿势,继续坐到石墩上。
自来熟的卫戈坐下,抓了一把巴旦木嗑着,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个损货倒是自在,殊不知邬可澜已经在使君那里把你告了。”
柴令武颇为茫然。
自己没有作奸犯科,也没有给枹罕县加赋,他邬可澜告自己什么?
药材之事的话,抱歉,那都是各药行与地方之间的选择,本官也无可奈何呀。
“吐谷浑使者、尚书、树敦城主慕容孝隽,被你刁难了快走火入魔,即便宵禁了依旧不肯进邸舍,让枹罕县感到为难了。”
邸舍,就是唐朝时的旅店,唐朝沈既济《枕中记》中有此名称。
柴令武哑然失笑。
“不肯进邸舍,打一顿就好了。”
慕容孝隽缺少社会毒打,自己也是随手助人,不用太感谢。
卫戈得意地抓了一个月饼拢袖子里:“整个河州,就我一个咸阳人。你不说,我不说,他们谁也解不了。”
老少两个狐狸对视着奸笑。
这个极具地方特色的生僻字,因为这个时代的封闭,一般人还真不认识。
垄断,包括垄断学识,就是那么畅快。
白雨棠气鼓鼓地瞪着卫戈,卫戈反应过来,微微一笑:“这是给老夫孙儿带的。”
白雨棠还有些不高兴,李不悔轻轻摇着她的手臂:“哎呀,白姐姐,就给他一个嘛,反正还有那么多。”
李不悔与卫戈婆姨的关系极好,自然不可能让卫戈空手而归。
“老夫听说,因为党项羌投唐一事,慕容孝隽原本是来找你麻烦的。”卫戈一脸的幸灾乐祸。
柴令武咧嘴笑了:“正好,白雨棠到现在还没有全力发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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