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骐骥打个哈哈,眯眼看向那紫衣少女道:“鲜于少主说得好,可三姑娘一见房某便横眉立目、要打要杀,全不给解释的机会。所以房某也算是‘逢桀纣动刀枪’,你总不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对自己人便另当别论吧?”
原来那紫衣少女也是护法四艳之一,名唤阮金莲。鲜于曼知道她脾气急躁,为人更是爱憎分明,房骐骥所说多半不是假话,于是忍气吞声的道:“你先将莲儿放了,再跟我说话。”
房骐骥略一迟疑,终是放开了阮金莲,接着嘿嘿一笑道:“三姑娘勿怪,房某也是迫不得已,你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阮金莲虽然怒火填膺,但在鲜于曼面前毕竟不敢造次,只能咬着牙道:“没事!”
鲜于曼不想两人争闹起来,立刻向阮金莲道:“莲儿去东厢告知绚儿,今天让她替你守卫后山,换你陪着笙儿吧。”
阮金莲听命径自去了,房骐骥却又涎着脸道:“怎么说,鲜于少主不请房某就坐?”
鲜于曼轻哼一声,唇间迸出两个字道:“看座。”
一旁侍奉的时媚烟应了声是便出去安排,须臾又排好一套桌席,房骐骥大剌剌的坐了,这才悠悠的道:“鲜于少主招了新手下,不给房某介绍介绍?”
鲜于曼向岳啸川投去满含歉意的一瞥,随后正声道:“这位岳啸川先生是樊先生的朋友,也是妾身的贵宾,还请……房先生莫要失礼。”
房骐骥听鲜于曼终于改口,总算面色稍霁,斜眼瞟着岳啸川道:“不错,倒有几分高手的架势,不过鲜于少主最好先将这人的底细调查清楚,免得养虎贻患,反而坏了魂殇神王的大事。”
鲜于曼不悦的道:“妾身自有驱处,不劳房先生费心。”
房骐骥哈的一笑,摆摆手道:“房某只是良言相劝,鲜于少主不听也罢。今天一大早便赶过来,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即便咱们交情匪浅,但还是感谢鲜于少主的盛情款待啦。”
他说罢便埋下头去,径自大快朵颐起来,不过片刻便吃得满嘴油光。两手各抓着一只膏蟹,稀里呼噜的一阵猛嘬,看那副饕餮之状,倒与乡间鄙夫无异。
岳啸川等三人都是文雅之士,见状着实有些哭笑不得,尤其鲜于曼身为东道,更觉得面上无光,无奈清咳一声道:“房先生不必性急,并无任何人与你相争,所以大可慢慢享用。”
房骐骥抹了一把嘴上的蟹膏,不以为然的道:“房某一向真性情,不讲那些假模虚式的臭规矩,鲜于少主要想劝房某斯文,房某明白告诉你,不可能。”
眼看这位仁兄对自己的失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鲜于曼虽然暗自扶额,却也只能随他去了。
房骐骥这厢风卷残云,直吃得饱嗝连连,才志得意满的道:“不错不错,白马山庄的厨子的确有些手段,幸亏当初没一股脑杀了,否则未必能品尝到这等美味。哈……鲜于少主站得高、看得远,房某甘拜下风。”
鲜于曼面沉似水的道:“房先生屠戮老幼的‘丰功伟绩’不提也罢,但你既然已经被残照神王召回,怎么这么快便又回来了,莫非残照神王另有交待?”
房骐骥一挑大拇指道:“鲜于少主果然聪明,听说前几天你师弟郁必谐夜里值守的时候被人砍死了,脑袋还挂在牌坊上示众,这件事情想必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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