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侠默然片刻,长叹一声道:“自发现素素逃走开始,老夫便明白之后再难与你们几人维持旧交了,但相安无事也并非没有可能,只是苏丫头你……”
苏琬珺径直打断道:“胡先生,说实话我的武功虽然勉强称得上高手,但现在既然有伤在身,一日之间又耗费了许多真气,根本便已经是强弩之末。”
“若你真有足够的实力,大可直截了当将我擒下,而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作尽手段,你连对付如此状况的我都这般费力,难道真有自信去开罪樊飞?”
药侠为之一滞,终是苦笑着道:“罢了……好个精乖的苏丫头,这等时刻居然还能冷静分析,老夫倒真是小瞧了你。”
苏琬珺已经平静下来,闻言轻哂道:“你虽然擒住了我,却又不知该如何处置,便是因为你还没有足够的把握对付樊飞。”
“樊飞知道我的行踪,若我迟迟未归他必会寻来此地,而你那无耻丹药的炼制却正值紧要关头,所以你绝对不能离开,到那时候你便会非常难看。”
“你虽然可以用我和岳兄当作筹码,但这样一来你也就彻底没了退路,终究难逃身败名裂的结果,不知我说得可对?”
药侠哼了一声,俨似镇定的道:“樊飞来此又能如何,老夫只须推说岳啸川是伤重昏迷,而你已经自行离开,他又能有何话说?”
苏琬珺冷笑一声道:“若是樊飞当真被你这样的说辞所骗,他这非凡神龙不提也罢,你胡先生也不必如此忌惮他了。”
药侠微微一顿,正待出言反驳,苏琬珺却已抢白道:“你自知谎言总有拆穿的时候,所以恐怕早已打定主意要跟樊飞开诚布公。”
“因为我和岳兄都是性情刚强之人,所以我们注定与你势不两立,但樊飞却不同,他总会权衡利弊得失,如此一来多半便会与你妥协,可是如此?”
药侠默然半晌,这才沉沉一笑道:“苏丫头,你虽然说是在揣测老夫的心思,实际却是在提醒老夫该如何做吧?”苏琬珺秀眉轻蹙,仍是耐心的道:
“揣测也好,提醒也罢,我只是想要胡先生明白,你若欺我则我们必成死敌,即便你一时得逞也绝难承受后果。反之你若能更加理智,而非欲念熏心、把事情做绝,那我们之间未必没有谈判的余地。”
药侠闻言一怔,兀自迟疑着道:“苏丫头,你自己也说过你是性情刚强之人,那么如果樊飞愿意与老夫妥协,你又是什么态度?”
苏琬珺神色一黯,闭上眼睛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最多保证三年之内不再过问此事,也不公开揭露你的丑恶面目。”
药侠微颔首道:“这话却也可信,你若当真说从此放手,那老夫反而要生出怀疑了。哈……不过三年之后老夫早已返老还童、改头换面,你又打算如何过问?”
苏琬珺冷然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恶徒终究难逃制裁,胡先生自求多福便是。”药侠沉思片刻,却是淡淡的道:“红口白牙随便说说,老夫如何能够信你?”
苏琬珺微愠道:“我虽是一介女流,却也知道一言九鼎的道理,难道还能欺你不成?”药侠哼声道:“老夫虽然信你,但不如再请苍天做个见证,如此老夫才能放心。”
【懒得再揣摩神奇的评毙规则,具体不写了,大致药侠色胆包天,想欺负苏琬珺。】
【下面转到另一个药侠】
山隙密室之中,紧张而奇异的疗治正在进行,玄阳子的十根手指此时已肿胀如儿臂一般,双手更因为充满血液而显得极端红亮。
但他的面容却是苍白扭曲,直如地狱恶鬼一般,而他所承受的痛苦更加难以想象,神志也渐渐趋于恍惚。药侠似乎并未看到玄阳子的情状,只是镇定的在他身上各大穴位拍打推拿,控制着血液的流动。
旁边的靖阳子紧张得冷汗直流,但他却是连半点忙都帮不上,只能紧紧掐着手中的拂尘,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
蓦地玄阳子本就过度苍白的脸色更加白得有如宣纸一般,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剧烈一震,药侠见状沉声喝道:“就是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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