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琬珺也是晶莹剔透的人儿,闻言顿时心下恍然,含羞将手伸了过去。两人双掌紧握,柔和的真气便通过掌心,缓缓流入樊飞体内。
此时只听燕行天冷笑道:“不共戴天之仇?在场的武林群雄哪个与叶行歌没有不共戴天之仇?为何偏你这般特殊?”
眼见岳啸川似是一滞,他接着又沉声道:“何况你的插手又可曾真正助力擒杀叶行歌?哼!为一己之私杀伤同道,最后还导致魔王逃脱,岳啸川……你昨日的诸般作为,令罪者不得不怀疑你的忠诚!”
他话音方落,管千里亦接口道:“不错,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总之是你刀魔横插一脚,才使得叶行歌逃了性命。哼……现场不过就那么几个人,薛老二又昏迷不醒,一切全听你和樊飞的一面之词。”
“武林中谁不知你二人交情匪浅,要是当真合谋串供蒙骗大众,我等岂不是都被你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了?”他这话说来委实冠冕堂皇,群雄随声附和者也不在少数。
通明大师却眉头一皱,合十正声道:“管施主此言太过偏激,岳施主行事虽有不妥,但之前的功绩也是有目共睹的。至于你说到樊施主……无凭无据栽赃臆测,那就更加失之偏颇了。”
通明大师德高望重,他的话也立刻引来一片附和之声。群雄之中更还有人为此争论起来,一时之间大呼小叫不绝于耳。
管千里打个哈哈,阴阳怪气的道:“我说老和尚,看人的功夫你就不要再显摆了,当年也不知道是哪位高僧把叶行歌奉若上宾,留在达摩院切磋武学半月有余的?”
通明大师登时为之气结,管千里却又嘿然道:“当初叶行歌不也是武艺超群、侠名卓著,不也是神神秘秘、来路不明,既有教训在前,本帮主的怀疑又有何不对?”
通明大师面相和蔼,脾气却并非软弱,闻言长眉一轩道:“怀疑终究只是怀疑,而今我正道方胜,劫后余生者皆当珍惜,管施主却刻意诬人罪名,不知有何居心?”
管千里岂肯示弱,当下一瞪眼道:“真相本帮主不得而知,所以本帮主只问结果,难道这结果就真不值得怀疑?”
两人之间火药味越来越浓,群雄也是议论纷纷。苏琬珺秀眉轻颦,在樊飞耳边轻声道:“看来老丐头是打算把你也送上去受审了,可我怎不记得你几时得罪了他,你不是一直跟他对付着么?”
樊飞淡淡一笑道:“我倒真想直接上去跟他辩论一番,不过老丐头这番话看似占了上风,实际却已经把人得罪光了。”
苏琬珺亦点头道:“不错,少林、武当、昆仑都曾经奉叶行歌为上宾,嘻……看来老丐头对你们这类小白脸倒真是从头至尾深恶痛绝呢。”
她话刚说完便觉一丝忸怩,樊飞则不失时机的调笑道:“管老丐头做什么,只要琬珺你对小白脸情深意重就够了。”苏琬珺愈发局促,娇羞的白他一眼道:“岳兄还没脱险呢,你专心帮他才是正经。”
樊飞会心一笑,两人的手掌更加紧握在一起,谁都没留意到樊飞正在使用一线传音之术与岳啸川联络。
此时燕行天又转向太玄道长道:“道兄以为如何?”太玄道长冷目微张,一字一顿的道:“宁可错杀,不可错放。”这位武当掌门向来处事严厉,如此论调也非意外。
孰料燕行天竟也微一颔首,随即朗声道:“那么罪者提议将岳啸川废去武功,终身囚禁于昆仑派栖凤宫,各位意下如何?”
此语一出,岳啸川固是身躯一震,众元首也颇感讶异,通明大师连忙合十道:“阿弥陀佛,燕施主,这未免……太过严苛了吧?”
燕行天不以为然的道:“背叛正义盟、杀伤同道、纵放魔王,如此罪大恶极,自当严惩不贷。”通明大师显然也未料到他竟如此固执,当下只落得瞠目结舌。
苏琬珺则是秀眉紧蹙,忧心忡忡的向岳啸川望去,只见他脸上虽有凶戾之色,但幸好并未就此发作,看来当与樊飞暗中的劝告脱不了关系。
通明大师沉吟有顷,这才郑重的道:“燕施主,所谓岳啸川背叛正义盟之论,终究不过是臆测罢了。若单凭臆测之论便治重罪,恐有重蹈风波亭遗恨之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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