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父亲,我们马家世代将门,战死沙场不是很自然的事么?当年大伯战死的时候,祖父一滴泪都没有流,只是说男儿马革裹尸,死得其所。父亲您何必如此啊。”
“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从开战到现在,连刀都没有离鞘过的马林,这会儿是刚刚流出来的热泪,混合着早先已经被冻住的泪珠,整个脸上黄白一片:“你懂什么?你是我马家的长子啊!呜呜呜~~”
“父亲,父子之情稍后再述吧,这会儿我们可得赶紧重新整队,防备敌军从侧翼包围横海、宽甸两卫。”
“嗯……可是这会儿编制全都打乱了,我们这里除了开原卫,还有宁夏镇、延绥镇的兵啊。”
“父亲忘了么?殿下早就料到有此局面,所以提前给每个军官都弄了胸贴啊。父亲,这会儿您的这个三横杠加一星的胸贴肯定级别最高,还请父亲出面,招呼大家重新列阵。”
“啊?哦,是啊,殿下还有这样的安排。好,好,燃儿你没有大碍吧?能不能?”
“自是和父亲一起整顿全军!”
抛开对比鲜明的父子俩,且说明军已经突前到很远的两翼,领兵的杜松、李如柏等人当然也看到了中央战线的情况。也在思考要不要回援的时候,却看见天空中再次升起了七颗红色的信号弹:按照殿下新发下的指挥条例来说,这是全军总攻的意思啊!
没多久,杜松等人就看见一杆巨大的红色旗帜竖了起来:除了太孙本人,这一场大战,谁敢用三丈的旗杆?这岂不是说殿下亲自出阵了?
而且这旗杆树立起来后,还不断的剧烈前倾,结合方才天空中的信号弹。朱由栋的意思非常明显:两翼包抄要继续、坚定不移的执行下去!两翼这会儿处在优势,不许,也不用回援。
那还有什么说的?玩命的向前冲吧,早点打垮对面的敌人,早点逼迫建奴把正面的优势兵力抽回来,就算是帮到太孙了。
“拒马上浇的水都冻结了么?”
“启禀殿下,由于前方各军奋力拼杀,为我们多争取到了半个小时,所有拒马上浇的热水已经全部冻结。我方步兵已有屏障。”
“很好,前面的各军退下来大概有多少?让他们赶紧把伤员撤下去,剩下的重新列阵。”
开原卫、山海卫以及宁夏三镇、京营的士兵,开战前一共是三万三千人,这时候退下来的大约是两万四千人左右,剩下的九千人当然不可能是全部阵亡了。但是在战场被后金接管,而且如此天寒地冻的环境里,估计那些倒在战场上的伤兵,能够活下来的并不多。
这退下来的两万四千人人里,带伤的也是极多,但无论如何,至少还有一万五千人可以继续作战。
当然,身在横海、宽甸两卫军中的朱由栋这会儿是不知道这些情况的,他能够做的,也只是让后方的辅兵们尽快将退下来的伤员后送——这一次大战,南华宫和方山都是倾尽全力,医学实验室这边是把工作全部停止,所有大夫和学徒们,这会儿全都在后方的大营里。
时间来到了下午两点二十分,随着原本奋力厮杀的明军突然撤走,两蓝旗和正黄、正白两旗得以迅速会合。两个贝勒和四个大臣在简单商议了一下后,让正白旗在前,两蓝旗在两翼,正黄旗在后,开始向着明军的最后一道防线进行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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