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利玛窦,朱由栋则是好一顿坑蒙拐骗:利先生不要舍不得北京城里刚刚发展出来的几个教徒嘛。到了南京,孤划一块地给你给你建新的天主教堂好不好?你看啊,你和耶稣会的联系都是要通过澳门周转的,澳门北京之间实在是太远了。去了南京就不一样了,全程水路啊!多快捷!嗯,说起来,上次你给我找的磨镜师相当不错,我还要继续扩大规模,你直接让他们来南京吧……
至于对曹三喜,那就简单多了:孤要带你去南方会一会这个时代最会做生意的,你怕不怕?不怕啊?那就走吧!
需要留下来的,是魏忠贤。
“小爷,呜呜,照理说奴婢是小爷简拔起来的。小爷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可是奴婢实在是舍不得离开小爷啊。”
“好了好了,快四十岁的人,哭哭啼啼像什么话。忠贤,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孤要南下,在这大内之中必须要留人。王承恩呢,年纪实在太小,孤走了,他一个人可扛不起整个兴华宫。”
“呃……小爷,就不能让小曹留下嘛?”
“……忠贤啊,你是孤直接简拔出来的。而大伴……不是啊。”
听了这话,魏忠贤的情绪一下子转悲为喜:原来如此,原来小爷最信任的是我!
“奴婢明白了,虽然奴婢舍不得小爷。但既然小爷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奴婢若是还想着跟随小爷南下就是太不知好歹了。如此,请小爷放心,奴婢便是拼了性命,也一定要在北京为小爷看好家!”
“嗯,忠贤啊,听说你最近两年都是努力识字,这很好。以后孤去了南京后,北京城这边的消息,孤只有靠你来传递了。不要怕自己的字难看就不敢写,孤以后只看你的亲笔信……”
“是,小爷!小曹前些日子给奴婢讲过君不密则……呃……总之请小爷放心,奴婢一定按照小爷的吩咐办。”
“嗯,好好做。你的未来,可不止一个太监啊……呵呵呵……”
……
万历三十四年六月,御史侯庆远上书,言我朝早有祖制,储君镇守南京。但自宣德以来,因种种原因未能施行。今我朝太子、太孙均身体康健,心智成熟。实应恢复储君镇守南京之祖制。
此书一上,顿时响应者有之,反对者更是大有人在。但在皇帝、内阁三阁老一致同意下,此议得以执行。
六月十八日,万历颁布了一系列圣旨,并迅速的得到了内阁的副署。
其一:皇太孙朱由栋,将于万历三十五年出镇南京。南京六部、都察院等各官员,南京五军都督府各将军提督以及南京守备太监具受其节制。以上诸人原本负责事宜,先奏报太孙,若太孙不能决断者再奏送北京。
其二:北京都察院御史杨廷筠加右佥都御史,任应天府府丞。
其三:河道监督李之藻入南京都察院,任御史。
其四:迁翰林院侍讲学士张以诚为应天府提学御史。
其五:翰林院庶吉士徐光启,改任南京国子监司业。
其六:北京礼部主客清吏司主事温体仁,迁任北京吏部文选清吏司主事。
其七:原延绥镇总兵李如樟,迁任南京前军都督府都督佥事。
这些旨意发出后,整个大明的官场瞬间明白了过来:皇上的决心已经定了,太孙出镇南京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祖制在此,加上太孙实在不好惹。所以这一次大明的言官们虽然也反对了一阵子,但看到局势明朗了倒也不再说什么了。相反,不少官员都舔着脸往着兴华宫凑:殿下,南方好啊,带上我去吧?
对于这些人,朱由栋一概不理:一方面是为了把自己的老师们安置好就已经在万历那里花了大力气,要安置更多的人实在是力有未逮。另一方面则是:你们算什么东西?我为啥要关照你们?
这些官员在朱由栋那里碰了软钉子,当然非常的失望。可是还没等到他们把不满化为奏章再次去弹劾朱由栋的时候,更大的浪潮来了。
七月,首辅沈一贯,三辅沈鲤同时致仕。
同月,万历皇帝下诏,自万历三十五年起,全国停止征收矿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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