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去年庄子里的账册算好了。”
“嗯,念吧。”
“是,去年一年,我红河庄先后推出香皂、蜡烛、果酒、新瓷(骨瓷)、腊肉、腊肠等货物,经过近一年的销售,扣掉各种成本、人工后,实际获利二十三万两。”
“才这么点?”
看着坐在上首的朱由栋很不满意的表情,曹三喜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哎哟,我的小爷诶,能够有这么多已经相当不错了啊。这年头的银子老值钱了啊!
“殿下,这二十三万两乃是给皇上、太子爷以及各位先生、英国公、宁远伯府分红后剩下的。”
“哦,你早说嘛。不过还是太少了。”
“殿下!这一年,属下和店铺里的伙计们都……”
“吾知道你们很辛苦,刚才说少,并不是要责怪你们。”
应该说,曹三喜这几个月来的表现,不光是朱由栋,便是他幕府里的几个成年人,诸如魏忠贤、李世忠等,都刮目相看。
他走马上任后,先是优化了红河庄的生产流程,节约了大量材料的浪费。其次是废物利用,红河庄每天屠宰生猪不下一百口,除了肉类做成腊肉,猪鬃全部收集起来之外。猪下水定向卖给京师内的各类大小餐馆,骨头开始是弄成骨粉做饲料或者肥料。待得庄子里的瓷匠根据朱由栋的指点弄出了骨瓷后,猪骨就得到了有效利用。
对外,他加大了七家城内店铺的管理力度,要求店里的伙计们不能等着客人上门,而是要拿着产品挨家挨户的做拜访。对其他各个省份的经销商,他进一步完善了各种合同,对经销商每年的销售额、投诉量什么的都做出了明确的规定……
不过,还是那句话,一方面是这年头的白银很值钱。另一方面是红河庄到底只有这么点地皮这么点人口,产能有限。所以,如此折腾一年下来,朱由栋也只看到了二十多万两银子。
这二十多万两银子是个什么概念呢?
明朝的中央政府每年收税,除了粮食等实物税以外,还有货币税。在万历年间,一般能直接收到五百多万两白银。天启年间是四百多万两,崇祯年间是两百多万两。
嘉靖年间的严嵩父子,算是官员里面捞钱捞得很不要脸的了。在被抄家的时候,也只有黄金三万余两,白银200多万两。
所以,红河庄一年给朱由栋挣到的纯利有二十多万两已经相当了不得了。
“吾记得,当初各类商品的专卖权拍卖,是收了不少银子的吧?”
“是的,殿下。去年各类拍卖,庄子前后一共获银三十余万两。其中给了大内十万两,给了慈庆宫五万两,还给了慈宁宫五万两。”
“也就是说,现在吾手里能动用的,大约三十万两白银?”
“殿下,目前庄子里可以动用的银子一共是三十六万七千三百二十两。”
“哎~~”抬头望了望天,朱由栋萧索的叹了一口气:“吾留个整数,其实的六万多两,都给大家分了吧?”
“殿下,这点属下不敢苟同。年底加发……按照殿下的说法叫年终奖什么,都已经发过了。属下知道殿下一向厚待手下人,但真的不能太厚,否则会让人产生非分之想。”
“嗯……你说得也对。那好吧,这个,三喜啊,对于今年的生产,你有什么想法啊?”
“殿下,现下庄子里的空地还是不少的。但是人力已经到了极限。所以,属下觉得,我们应该派出人手到我大明受了灾的一些地方买人。”
“不能雇附近庄子的无地佃农么?”
“殿下,属下说句大不敬的话。咱们的庄子一年能挣数十万两白银,靠的就是这些东西是我们独家生产。但是这些东西的技术,其实要仿制并不太难,一旦生产技术外泄,这利润起码削减七成!这个红河庄是殿下的,庄子里的人用了一年,也对殿下基本归心了。但要是雇佣庄子外面的本地人,难免混进来一些别有用心的。”
曹三喜这话,朱由栋信。毕竟,财帛动人心,北京城里的各路权贵多如牛毛,如此大的利益,朱由栋不可能让大家全部都来分润。而那些无法入场的权贵,肯定会有胆大包天的人对此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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