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本就不是硬气之人,在吕氏打折了一根鸡毛掸子后,他就吃不住疼,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全招了。
吕氏在听到朱允炆如此不知自重,更是对其展开了严厉的批评教育,随即又打折一根鸡毛掸子,这才饶过昏死过去的儿子。
虽然吕氏暗恨朱允炆的不争气,但她更恨秦王侧妃邓氏。
亏得这邓氏还是她的手帕交呢,竟然唆使秦王世子,干出此等不要脸的勾当,真是愧对了两人这么多年的交情!
邓氏!
从今日起,我跟你友尽!
吕氏在打发走陈更后,立马命侍女去城里买了九盒胭脂,然后气冲冲地跑到秦王府,邓氏刚笑意盈盈地跑出来迎接,就被吕氏扬了满头满脸的胭脂粉。
“吕氏,你发什么疯!”
“邓氏,你还有脸问本宫?”
“你自己干了什么下贱勾当,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吕氏撂下这句话,就登上马车回宫。
不是她不想闹,只是闹大了对她更不利。
她之所以特地跑秦王府一趟,不仅仅是为了跟邓氏决裂,也是为了消耗一下购置的九盒胭脂水粉。
否则,太子刚刚下葬不久,她就命人购买胭脂水粉,容易引起别人的疑心。
当天夜里,吕氏赏赐了太子府护卫们一顿酒肉,让他们尽情地吃喝耍子。
护卫统领陈更不在,护卫们又忙着吃喝,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瘦弱的黑色人影越过宫墙,钻进了太子妃的寝宫。
……
老朱拉着朱棡又嘱咐了几句,又留他吃了个晚饭,这才打发他二虎,替他送朱棡出宫。
两人走在路上,朱棡忍不住问道。
“二虎兄弟,你刚刚说的毒枕是怎么回事,孤怎么从未听人提起过?”
“回晋王殿下,此事因为牵涉到白莲教,皇爷下了封口令。”
朱棡听到二虎这样说,当即不再追问。
“既然这样,那本王就不打听了,不能让二虎兄弟为难。”
二虎闻言嘿嘿一笑道。
“晋王殿下又不是外人,自然不需要隐瞒。”
“这事皇爷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三皇孙和宫里一些王爷,小时候枕的瓷枕里被人下了水银,水银这东西散发的水银之气有毒,可以侵蚀人的脑子和心智……”
“是否跟吕氏有关!”
二虎一听朱棡这话,顿时觉得遇到知音了。
“咋说呢,直接关系肯定没有,但间接关系多多少少有点。最起码照顾不力,没有尽到一个太子妃的职责……”
朱棡闻言咬牙切齿道。
“孤就知道,那吕氏是个毒妇,断然不会善待大侄子!”
“幸好父皇醒悟得早,将大侄子亲自接过来抚养,否则继续留在太子府,迟早被那个毒妇给害死!”
二虎将朱棡送到宫门,两人拱手道别后,一个回府,一个去了北镇抚司。
虽说皇爷没有明示,但兵仗局出了这样大的事,不抓几个挑动闹事的刺头立立威,怎么也有点说不过去。更何况,还得去统计下立功之人的名录。
毕竟,少主把大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让那些听命之人寒心不是。
朱允熥浑浑噩噩地洗完澡,喝了一碗太医送过来的汤药,就爬到床上睡觉去了,一直到了半夜时分,感觉到肚子有点饿,这才迷迷湖湖地从床上爬起来。
然而,他刚钻出被窝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竟然浑身上下光熘熘,连个裤衩都没有!
朱允熥想到这里恨不得把王德抓过来掐死,这厮伺候自己洗完澡,竟然连个裤衩都不给自己准备!
事实上,王德还真给他准备了,只是朱允熥从浴桶里出来,接过药碗一口干了就爬到了床上,压根就没想起这茬。
朱允熥缩在被窝里,看了看边上侧身躺着睡觉的老朱,想着老朱已经睡着了,应该注意不到自己,随即蹑手蹑脚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想偷偷跳下床,去拿放在架子上的衣服。
然而,就在他刚从老朱的身子上爬过去,一把被老朱给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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