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
端木公明只身一人上了四层甲板,来到最大的那间舱室门口,由窦大监传禀过后,这才整理了一下衣裳,抬脚进了烛火明亮的舱室中,觐见太上皇。
“臣、端木公明,恭请圣安。”
“朕躬安。”
“端木公明,事情查实得怎样?”太上皇落了一子,头也不抬地问道。
“臣、幸不辱圣命,已经查实刘氏,实乃当年的胡家女,刘氏假借胡家相救出刘家独子,以此来布恩胡家。
当年晋王府亲军偏将,实是受了胡家及一些江南士林中人的蛊惑,而那名偏将,亦是受了晋王亲军,武骁营指挥使的谗言,才会率晋王府亲军,攻入皇城。”
“臣已经密令江南梅花卫,让他们以绣衣卫的身份出面,将所有牵涉进来的江南士绅,拘禁进京,听候圣上发落。”
“由此可见,臣可断定,晋王殿下实乃不知情,因殿下羞愧于圣上,为了以证清白,晋王殿下才会以身火梵晋王府。”
“圣上,此案,终算是大白天下,臣、替晋王府尚还在世的旧部,恳请圣上下一道赦令,赦免他们身上的谋逆之罪。”
太上皇不苟言笑的脸上,毫无波澜。
单膝跪在地上的端木公明,良久不见圣上发言,他不禁于心底里黯然一叹。
他当然知道太上皇并没有第一时间恩准自己的请求,皆是因为,此事是因为大明宫的陛下。
晋王府三千条冤魂,多多少少是因为,当年的陛下调遣禁军,前往镇压和圈禁晋王府之因。
良久,传来太上皇没有感情的声音:“当年那个武骁营指挥使,现今如何?”
端木公明心里一凛,恭声答道:“启禀圣上,当年武骁营指挥使,正是被大明宫夺爵的会宁伯,眼下的会宁伯府,除原世子被西宁伯打进诏狱,其余人等皆已被贬去琼州。”
“诛宋真一族,此事,便交给你们梅花卫去做罢。”
半响,传来太上皇沉稳的声响。
端木公明旋即领旨。
太上皇将手中的棋子抛回棋罐,幽幽地说道:“已经十八年了罢,陈子维,你说,他们还有多少人尚还在军中的?”
坐在对面,半闭着眼睛假寐的陈观,闻言睁开眼睛,拱手揖道:“回圣上,如是老臣没有记错的话,辽东还有一位宋明远,神机营尚还有一位徐安贞。”
太上皇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陈阁老,虎目掠过一丝追忆。
少顷,太上皇揉了揉额头,说道:“如是朕没有记错的话,宋明远是在承安三十一年,被朕下旨贬去辽东当一位偏将的罢。”
候在一旁的窦仲明,当他瞧见万岁爷揉了揉额头,他马上挥手召来一位紫衣内侍,低声耳语几句,那名紫衣内侍无声一拜,继而进了帷幕里面。
陈观略一思索,便将从邸报上所看到的说了出来:“回圣上,正是,徐安贞于承安三十三年,贬至大同镇,于承安四十三年升转回京,进入神京营任指挥使一职至今。”
“你这个陈子维,还是一如既往地好记性。”太上皇接过窦仲明端过来的参茶,而后就着一粒药丸服下。
这时,跪在木板上面的端木公明,朝太上皇抱拳道:“圣上,年初,西宁伯以钦差的身份南下时,曾上过一道奏疏。
西宁伯提议由九边抽调精锐,组建税警总队,以此来维稳盐政的革新,因九边各镇一些贪婪的军将,借机盘剥军士收受贿赂,继而导致九边数镇的军士怨声载道。”
说到这里,端木公明的老腰微微下弯,继而奏道:“此事一经发生,宋明运便已经挂印而去,至今没有他的踪影,晋王府旧部尚还在军中的,惟有那位徐安贞。”
端木公明话落,陈观脸带忧色地看了他一眼。
这端木公明,是上了年龄了罢,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你这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刺探圣上对晋王一案的处置哇!
可接下来,上皇说出来的话语。
着实让陈观和端木公明两人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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