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将目光收回,拿绣帕捂着绯色的唇瓣,笑道:“玖大爷,这外面的人流,多是推着新鲜的瓜果菜蔬,还有挑着担子的百姓,这些人,正是在替咱们两府,运送新鲜肉食和蔬菜的百姓。”
说毕,平儿转过螓首,杏眸轻轻眨动着,诧道:“难道玖大爷忘记了,明儿开始,咱们两府要连着摆五日的流水宴,这事,是老太太一早便定下了的。
外面这些平头百姓,多半是受了城外头的菜户、庄户他们的嘱咐,提前一日往咱们家送东西的。
而那些菜户和庄户们,会在明日一早带领一家子过府,侯着老太太和玖大爷请安问礼,如是玖大爷想见他们,林……东叔那边会安排,如是不见,东叔也会替玖大爷打发了事。”
贾玖嘴巴微张,自己……活成了自己仇富讨厌的那个人了?
这在红楼堵车,竟然是因为自己办筵席,数之不尽的平头百姓替自己运送东西,才会造成的堵塞交通?
我把我自己堵塞在了家门外?
贾玖无奈一笑,摇了摇头。
很快,堵塞在马路上面的百姓,有识货之人,当即辩认出,这队甲士正是西宁伯的亲军护卫,顿时有人惊呼出声。
“呀,这不就是伯爷的车驾吗?大家快让让,让伯爷的车驾先过去。”
“还真的是,快…快,把话传到前头去,让前方的人赶紧让开路来。”
“快快,把这话给传到前方去……”
一时之间,递话的声响如浪朝般涌向前面。
等张三带着十名护卫出现在源头时。
却见马路正中,十数名的兵马司铺兵,正手持兵器将一辆牛车围在道路中间。
他们的身后,则是一位趾高气扬,穿着正六品朝服的巡城御史,其模样神态颇为盛气凌人。
“大胆刁民,本官不管你是替谁家送的东西,这淌在地上的是人血,而非家禽兽血,你们这些兵马司的人,还愣在原地作甚?莫非,你们是想要违抗本官的命令不成?”
一位模样看似是军巡铺头头的中年汉子,正在进退两难。
这位驾牛车的老汉,实乃替他们的顶头上官的最顶头都指挥使大人运送东西。
笑话,自家大人的东西,何时轮得到他们来查办。
自他们五城兵马司,历来又受巡城御史的监察。
更甚,大周朝明文规定,五城兵马司必须受到都察院巡城御史的节制。
这时,那位军巡铺的头目瞧见张三等人的身影时,旋即大喜过望,他马上带着十余名手下的铺兵朝张三见礼问安。
这一现象,顿时让那位正六品巡城御史的双眼眯了眯,目光连连闪烁不定。
张三摆手示意军巡铺的铺兵免礼,他凝神一看,只见那辆牛车上面,堆放着成筐成筐的新鲜菜蔬,还有几笼宰杀过的家禽。
“天老爷哟,如是这些兵爷将小人的东西拆卸下来,别说小人这趟辛苦运送费没了,说不定,小人还要赔偿整车的银钱呀。
官爷,这不就是要了小人一家老少的命了吗?”一位年约五十,衣着朴素身形削瘦的老汉,正用他整个瘦弱的身躯,护在那辆牛车的尾端。
张三见状,朝那名铺兵队目沉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赶紧挪开一个位置,先不说你们把整条道给堵塞死了,竟致百姓通行不畅,就连伯爷的车驾,都被你们挡在了后面。”
那名铺兵头目一听,神色一紧,连忙将前因后果说了。
却是这名老头把着牛车,往宁国府的方向运送明日伯爷晋爵喜宴的菜食。
行到这处地方时,因避让那名御史的官轿,牛车被一旁的石块颠簸了一下,又从侧旁颠簸到了道路中间。
而那名御史被人冲撞了官轿,登时让轿夫停下,待他钻出轿子后,即被牛车下面颠簸出来的一摊血迹给惊到。
继而,御史当即命四名轿夫,将老汉的牛车给围了上来,兵马司的军巡铺便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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