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兼领政务馆主事、军机处行走、翰林院学士、出版总署署长的林如海。
以及,领班军机平章的靖宁侯、吴寿昌。
所有人此时,微微垂首。
他们每人的手中,皆是拿着一份新鲜出炉的神京日报,凝神细看其中的内容。
约摸一顿饭的功夫。
信国公将手中的那份报纸,放在檀木条案上面,笑吟吟地抬头,打破沉默。“呵呵,这小子,倒是能够折腾的,且都议一议罢。”
文淮闻言,将刚放至嘴中的茶盅放下,蹙眉问道:“总领说的,可是意指这报纸报道的,高丽与东瀛发生争执之事?”
说毕,文淮的眉毛扬了扬。
牧之倒是能折腾,他竟然能够寻到自家身边的老仆人,将自己过往苦读的闲闻趣事,以及自己当年的县试、府试、乡试、会试、殿试的所做过的策问,统统寻了出来,拣选一分,撰写于报纸上面。
更甚有一篇,是他殿试时,一甲状元的卷子临摹。
突地,文淮直觉得牙齿一酸。
娱乐版块那里,竟还有着撰写他与如海的情谊叙说!
须臾,文淮不动声色地将话题抛开。“高丽与东瀛斗气一事,哪怕没有见报,再过不了几日,整个神京城,亦会传扬开来,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信国公不动声色地撇了一眼文淮,端起面前的茶盅,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郑淇听了,目光不离报纸,开声道:“外邦朝贡一事,毕竟事涉朝廷脸面,林行走,是不是让出版总署那边,票拟申饬一下?”
王易之闻言,将目光从吏部某官员喜纳小妾的版面上移开,眼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皱眉道:“这娱乐版块,有辱斯文。”
坐在林如海对面的吴寿昌,闻听郑大学士此番言论,面色微微一抽,随即背后冒出一丝冷汗出来。
报纸上面说的,自己于家中将那孽障打了一顿。
虽说,并没有上面报道的那般,三日三夜不停手这么夸张。
但上面写着的时辰、事发经过、更甚连那孽畜右腿被打得一瘸一拐,都详细报道了出来。
这不得不让吴寿昌,油然升起一股深深地忌惮之意。
这下?武勋家中还有甚么秘密可言?
念及此处,吴寿昌把视线落在安静地品着香茗的林如海身上。
他这位出版总署,本就是九州商行幕后东家的岳丈大人。
郑军机所说的票拟申饬,看来,显然是不会通过的。
其他军机大臣尚还没有发言,吴寿昌这位军机平章,倒是不好提前发话。
宋进将手上那份报纸放下,笑呵呵地道:“我倒是觉得,咱们先来议一下,这吏部官员纳妾一事,虽说,这只是一件小事,但影响却是甚大。
如是本侯没有记错的话,这名七品官员,尚还未满四十罢,且已经有了一个快十岁的儿子,他这是知法犯法,视朝廷律法如无物。
郑军机,这该是你们礼部在管的罢?为何,郑军机却是对此,一字未提?”
文淮不着痕迹地乜了一眼雄武侯宋进,旋即端起面前的茶盅,悠闲地品了起来。
张周大体参照前明律,只是在上面加多了一条。
《大周律》,其中纳妾有着明文规定:凡官民者,须年过四十且无子嗣者,当可纳妾,违反者杖责四十,五品上,不在此例。
不过这只是律法规定,事实上,很多官民不到四十又有子嗣者,却依然纳妾,朝廷多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不过,今日却是被大举捅了出来,的确如宋进所言,影响颇大。
听了宋进夹枪带棒的话语,郑淇面色一黑,连忙在报纸上面找起那篇文章,匆匆一阅,旋即马上从坐椅起身,朝信国公拱手道:“总领,我先失陪一下。”
信国公一摆手,笑吟吟地道:“郑军机,此等小事,且不忙于一时,那位官员是吏部的人,你瞧,文军机都比你悠哉,你急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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