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继宗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柳芳,对于适才他那一闪而逝的眼神,尽收眼底。
治国公马魁之孙马尚见都指挥使投来的眼神,轻咳一声,道:“四年前,咱们这些开国元勋,以各种理由推诿皇帝下诏子弟以充边军。
如今,着实是到了咱们开国元勋唇亡齿寒的日子,上皇昏迷前留下的那封过继诏书,按我说,最有可能的,应是魏王、韩王、梁王这三位了。”
马尚的此翻言论,在座众人心知肚明。
早前,因新帝最后一个子嗣暴毙,导致大明宫那位的后代,彻底断了承继大宝一事,这四年来,他们开国元勋一直在观望着,期望新帝能够诞下龙子。
谁知,这一等便是四年,皇后的肚皮没等着,却是等来上皇昏迷这事,以及过继的诏书。
这两件事情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乾武末年、承安三十年、承安四十四年,他们这些人,亲历又或是家人经历三次神京惊变,韩奇确也没有说错,他们开国元勋,着实是被太上皇的手段彻底折服,至今余悸未消。
这便也是,崇德帝下诏勋贵子弟入边军历练,他们这些开国元勋子弟,除了宁国府,竟无一人参与的原因。
襄阳侯之孙戚建呷了一口手上的茶汤,目光紧紧盯着茶盅上面的茶叶,慢头斯理地说道:“马指挥,看来,你最近在京营倒是挺休闲的,还有心情来琢磨此事,竟然是你抛出这个话题,哪你便来说说,咱们,又该当如何呀?”
“我只是作为一位抛砖引玉之人,其他如何,当是诸位商量着来,毕竟,咱们同出一脉,各家同气连枝。”马尚打了个哈哈。
闻听此言,柳芳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上首的牛继宗,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今日贾家没有一人在场,这牛继宗,想来是有意避开如日中天的西宁伯,这才好让他自已,别因西宁伯的原因,而威胁到他在开国元勋当中的核说地位。
这时,平原侯之孙蒋子宁突兀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四座王府、二贾、史王和裘家都不在场,咱们所谓的开国勋贵,是不是,有点言过其实了。”
随着蒋子宁的话落,正堂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众人的神色,开始变得极其不自然,所有人俱是端起面前的茶汤,借此来掩盖脸上的异色。
早前,三座王府的承爵人被请回绣衣卫诏狱一事,他们在座当中,可是没有一人出面去走动说项。
无他,皆是因为三个字:绣衣卫。
至于西宁伯,早就在他与会宁伯发生口角冲突时,他们当时的沉默,便代表了他们的立场,这时人家起势了,他们也不好再热面凑过去贴人家的冷面。
牛继宗听了蒋子宁的话,他的目光中登时没过一丝凶狠。
“好了,此事暂时揭过,且等秋猎过后,咱们再谈论此事。”牛继宗说罢,便端起面前的茶盏,开始送客。
诸位开国元勋承爵人见状,纷纷起身告辞。
就在他们各自回府没多久后,每个人都收到了韩王府、梁王府的驾贴,于城郊别墅设宴宽待一事。
而牛继宗,则是同时接到了魏王府的驾贴,于弈吟居设宴,恭喜他履新四威营都指挥使一职。
……
与此同时,荣国府,东路院。
邢氏小院。
当邢氏听完王善保家的叙说,登时皱起眉头来,不解道:“湘云那丫头怎么就会拒绝自已住一个院子?她一个侯府出来的嫡女,怎么就和二丫头住一个院落里去了。”
言下之意,迎春一位庶出的姑娘,湘云也不怕丢了身份。
“回太太的话,二夫人那边吩咐琏二奶奶替表小姐寻了一处院落,只是表小姐说自已一个人住的不习惯,便搬进了二姑娘那处小院了。”王善保家的亦是惊讶不已,不过口中的语气却是十分恭敬。
王善保家的想了想,便壮着胆子劝说一句。
“太太,看来,让岫烟姑娘与表小姐住一间院落是不成了,总不能让她们三人挤一间院子,传将出去,没得让人家笑话咱们堂堂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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