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宁安堂暗潮涌动时。
宁荣后街,一处雅致宽敞的三进大宅。
彼时,里面的气氛亦是压抑到了极致。
正厅里面,上首坐着贾代修,他的左侧侍立着神色略有小人得志的长孙贾珲,以及贾珲尚不足五岁的儿子贾苕。
下方右首落座的是荣国府的贾赦,贾蔷和赖二两人则是神色微冷地站在赦老爷的身后。
他们两人的身后,还侍立着王熙凤派过来的来旺儿。
对面,则是与贾赦同辈的贾家族人。
依次坐着的是贾敕、贾效、贾敦等诸位族老。
贾赦眸眼带着一丝冷意,他端起茶刚想呷上一口,突地想到这破地方的茶汤难以入口,遂放下茶盅,冷声道:“如若我没有听错,所有族老,皆是要支持贾苕过继给珍哥儿承袭东府的香火。”
说完,贾赦扫了一眼才四、五岁的贾苕。
好深的计谋,四五岁的稚童,怎能撑得起偌大的宁国府?
无须等这稚童长到十岁,这宁国府也就徒留一座空的敕造府邸了。
闻言,作为贾苕父亲的贾珲,登时扬了扬首,志得意满地高声道:“不止是贾氏一族的族老们支持。
还有东平郡王、南安郡王、西宁郡王这三座王府的当家人,他们到时候亦会联名上书,奏请圣听。”
说罢,贾珲意气焕发地蔑视一眼贾蔷,而后,复又神采飞扬地道:“别说是你荣国府掺和进来,哪怕是那位贾玖小儿回京,他也无能为力。
哼哼,三家郡王的老太妃、太妃,她们都是能够递玉牌进宫请旨的诰命夫人,是比那位老祖宗还要贵气一分的贵人。
如若不是北静王爷去了山西整顿军备,说不得,支持我儿的当不会只有这三位王爷,而是四王了。”
闻听此言,贾赦镇定的脸色连连突变,心头开始紊乱起来。
贾珲这小儿说得没错,三位郡王太妃,的确是比老太太位分更重一分,就是不知道,眼下的贾珲,他是不是在扯虎皮拉大旗。
至于他后面的那句话,贾赦却是认为他在信口开河。
北静郡王前去山西,是因为王子腾巡视九边时,在山西那边与总兵发生争执。
王子腾与山西总兵连发数道弹劾对方的奏折回京,圣上便下旨让北静郡王水溶前去调和。
而水溶向来与贾家亲近,他、可不会去支持一位偏房的贾代修。
思忖半响,很快,贾赦便安下心来。
虽说不知道贾代修以什么样的利益去交换,得来三座郡王府的支持。
但南安太妃与母亲的关系甚好,这南安太妃没理由会帮着外人而不帮荣府。
只要自已找个时辰上门拜访一下,再加上北静王府那边厢,这也是二对二而已。
再退一步来说,这是贾家事,外人顶多是有上疏建议权,而不能决定贾家事。
念及此处,贾赦呵呵地笑了起来,手轻轻拍打着椅靠,道:“外人始终是外人,殊不知,过继承袭一事,首要看重的是,宗族族长的看法。
如若我记得没错的话,修叔似是与家里的族长有过争执,哈哈,怕是玖哥儿,会直接会否决你这边的人选罢。”
闻言,贾代修目光暴射出一丝怨恨,刚欲想说话顶回去时,却被长孙抢了先。
“族长又怎么样,族长也不能在族里一手遮天,我爷爷已经去书给金陵的十二房,想来,那边的十二位家主,不日便会进京。
哼哼,那贾珍在世时就一直在欺压我们这些偏房,我太爷爷可是应承了,会重新分配宁国府的田产。
尽量做到所有东府这一房的族人,人人分配到更多的田地。
而其他人,如不是宁府的这一房,但凡只要进京,皆是可以得到一份厚礼。”
闻言,贾赦倒抽了一口凉气。
倘若真是这样,那他还真按不下如此多的族亲,哪怕他是堂堂一等将军之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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