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抄手游廊的莺儿,抬手掀开珠帘,而后,朝坐在床上的娴静温婉美人说道:“姑娘,丁管事那边的账本已经被薛管家让人给取回来了。”
说着,莺儿将怀里的十数账本,轻轻放至姑娘身侧的案几上。
薛宝钗此时正坐在床榻上做着女红,见状,杏眸轻转,边将手中的锦帛放下,边问道:“丁管事的家人可有安排妥善?该有的程仪,你记得提点一下薛管家。”
“姑娘放心,薛管家说了,早上接到县衙的差吏告知丁管事的不幸后,薛管家一面让人去将丁管事的账本取了回来,一面让家里的人,以大爷的名义给丁管事家中送去了五百两。”
闻言,薛宝钗妍美的玉容长舒了一口气,丰腴的身量轻移下得床榻,坐到案桌前,一面拿起丁管事的账本,一面又问了一句。
“县衙的那边可有说了些什么,丁管事果真是被淹死的?”
莺儿正替姑娘斟着热茶,见问,眉眼忽闪着答道:“丁管事也是福簿,他果真是淹死的哩,不过我听薛管事提过一嘴,他听县衙的人告知,与丁管事一同淹死的,听说还有江宁仓总督仓场的冯主簿。”
薛宝钗螓首轻抬,杏眸现出一丝疑惑,半响,自言自语的道了一句:“丁管事怎么与江宁仓的人员有来往?我记得咱们家可没有做粮食这一行?难道是哥?”
说罢,薛宝钗吩咐莺儿命人去找薛蟠回来。
莺儿答应一声,刚想出门时,却从院落里听见自家大爷的惊呼声响。
“妹妹,我怎么听说丁管事死翘翘了?”
话落,薛蟠直接掀帘而入,瞧见自己的妹妹正在俯案细看账册。
自顾自地落座在妹妹的侧边,遂朝莺儿一瞪眼,训道:“不长眼的东西,还不给你家大爷斟壶滚烫的热茶来?”
莺儿忙弯下身子答应一声,而后抬脚出去。
“哥,你今儿去那瞎混了,还有呀,莺儿打小便伺候我,你以后少凶她。”
闻听妹妹所问,薛蟠忙起身道起恼了,说着一些三不着四的顽笑话将妹妹逗乐后,遂又将他在码头所见所闻像说书一样,说将妹妹所。
薛宝钗一面仔细查看从丁管事取回来的账册,一面听着哥哥夸张的描述。
“妹妹你怎么如此地平静,你不是最喜欢听这些官面上的事儿吗?难为你哥我今天挤了一身汗,急急跑回来说与你听,你倒好,却是一声都不吱一下。”
接过莺儿递来的热茶,薛蟠见妹妹兴趣不高,登时抱怨了一句。
“哥,丁管事不幸出事,为妨他不在了,下面的人做事又不细心,许是会将一些账目搞混弄没了,我便让薛管家取来他所有经手的账本,好好核对一下。”
说罢,薛宝钗转眸,笑着说了一句。“眼下的我,哪还有心思去理会外边的事儿,要不,这些账本让哥你来瞧?”
薛蟠闻言,讪讪一笑,还真得亏他带了妹妹回来,不然这些事便落到他的头上了。
念及此处,薛蟠很狗腿地夸赞起自家的妹妹来。
蓦地,薛宝钗的杏眸微微一愣。
怎么有一本账册,里面所记录的,全都不是自己家中所经营的生意?
这里面记录的多是一些以南来北往的名目,也没有写明具体什么事物,只是以一些她不认得的符号记录着。
但是,后面的金额却是颇为大额,少的上千两,多的上万两之多!
“哥,你瞧瞧,咱们家还有在做其他的生意吗?”
薛蟠见妹妹将账册递来,脑袋就是一阵头疼。
不过他瞧见妹妹的眼神颇为凝重,便硬着头皮接过,粗略一观,薛大爷当场跳了起来,大声骂道:“好家伙!这是在巧借名目偷拿咱们家的钱银罢?不行,马上报官!我薛大爷定要将账本上这接近十万两银追回来!”
薛宝钗杏眸微微转动着,一把将他哥给拉了回来,道:“哥,你先别着急,人都已经死了,如若我们报官,如今也是死无对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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