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妈,妹妹你们有所不知,今日我在东府那处,瞧见东府那些远房老亲男人,他们瞧尤氏和秦氏的眼睛,恨不得把她们二人给吃了。”
说及此处,薛蟠押了一口茶,等妈和妹妹的脸色变了又变,他这才继续道来:“瞧见她们二人如此情形,我便想到了妈和妹妹。”
“浑账顽意,你爹虽去了,可你妹还未出阁呢,瞎比喻个甚?”
薛姨妈听了,脸色通红,气得将手中的玉碗重重摔在案桌上,登时被儿子气得胸口闷得难受,随后抬起右腿,脱了一只鞋子当面扔向对面的浑账儿子。
薛蟠难得醒目一会,侧过大脑袋避开他妈的鞋子,瞧见把他妈气得动了手,又瞥见妹妹的脸色不善,薛蟠急忙撇清。
“诶,对对,我想到了妈,当时没想到妹妹!不是不是,我心里有想妹妹的,嗨,这不是重点。妈,妹妹,你们且听我说下去。”
“主要是我想到了咱们家的生意,打爹去了以后,家里的生意便一落千丈,一年不如一年,咱们总不能坐吃山空不是?
虽说胖死的骆驼比马大,咱们家再不如从前,也是比马大不是,觊觎咱们家财的指定不在少数,恰好我无意中从酒桌得知,皇帝老子特旨东府玖哥儿做买卖,还当着内阁那些大学士和都督们的面说,天子要当玖哥儿的后盾哩。”
“等等,是瘦死,不是胖死,哥你又浑说成语,哥,你是如何得知此等大事的?莫不是外面的人诳你银钱才如此这般说?”
薛宝钗先是指出哥哥的谬处,复又提点了一句。
薛姨妈富贵的脸上,见着一丝愁容,刚听见儿子前头说的话,她还暗自高兴来着,后面又被闺女的一句给打落谷底。
“瞎讲,哪是你哥我与冯家弟弟,还有东川侯小儿子吃酒时,是东川侯小儿子亲口说出,东川侯是五军都督府的都督,这事可作不得假。你先别打断我,等我说完。”
吃了口茶的薛蟠,顺了顺气,道:“我上赶着去找玖哥儿,目的便是希望靠上去,瞧瞧有没有可以合作的地方。
啧啧啧,虽说咱们家是皇商,但人家却是皇帝老子亲自站台。比不得比不得呀,就这,内务府都得靠边站。”
薛姨妈听见向来浑账度日的儿子,突然生性起来,前面因儿子暗指她寡妇的郁闷,因儿子后面这翻话头,便是一阵舒慰。
不过让皇帝老子亲自替一位臣子站台,薛姨妈怎么想就怎么不靠谱。
想了想,遂不解地问了一嘴。“这便是你让婆子进荟芳园传报的由来?先不论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大可等那玖哥儿从南边回来后再寻他不迟,为何偏偏要跟随他一道回江南?”
薛蟠撇了撇嘴,这便是妈你头发长见识短了,戏文都有说,打铁要趁热,越热越好,更何况,自己是在打妹妹的主意。
显然,这些话他是不敢当他妈和妹妹的面讲的。
“妈,这你便有所不知了,一来这事想来不久就会传遍神京,越早与玖哥儿亲近,便越有机会。
更何况,蝌兄弟前不久来了书信,叔叔最近身体抱恙,儿子正好趁这个机会,替妈回去尽一翻孝心不是。”
薛姨妈听了,垂首不停地思忖起来,这浑账虽然多不靠谱,但他今日所说的东府两位太太,可真是一把给槌进了自己的心头。
半响,薛姨妈方自抬头说道:“那成,为了你叔叔,妈明日向老太太告辞一声,咱们娘仨一道回金陵瞧瞧你那叔叔。”
薛蟠一听,顿时大急。
如果妈一道回去,那自己还怎么在金陵找乐子,正急得团团转,抓耳挠腮的薛蟠大眼一瞪,有了。
“妈在这胡乱出什么主意呢?东府今日才死全家……”
“孽障,你浑说个甚么。”
骂罢,薛姨妈急急又脱了另一只鞋,照着薛蟠的大脑袋又是一个飞甩。
“诶诶,大人动口不动粗,妈您怎么急眼了呢,何况咱家现在没外人,再说,莪说的也没有错哇,东府确实是死全家了,一个都没得剩下。”
薛宝钗瞧见哥哥那狼狈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柔声道:“哥你又浑用词,哪是君子动口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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