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乍然停了,池笑鱼有些意外,倒也没起身,目光迷蒙地看着天花板,声音懒软:“怎么不接着弹了?我挺喜欢你弹的曲子。”
薛摩一步一步地走到贵妃榻前,床上的男子见有人来,忙拥着池笑鱼起了身,那男子宽衣松带,胸膛露出了一大片,池笑鱼迷迷糊糊地依偎在他怀里,画面太过刺眼,薛摩的嘴角无意识地抽了抽。
这会儿,池笑鱼也定定看着眼前的人,她觉得她一定是喝醉了,其实她也就随口那么一说而已,怎么还真就把人给念来了,她恍恍惚惚地双脚一缩,直接在榻上站了起来。
池笑鱼这一站就比薛摩要高了许多去,她低垂着头,一脸不可思议地伸出双手,轻轻捧起薛摩的脸庞,她弯着腰,目光迷离地一点点靠近:“离冉?我是……在做梦吗?”
薛摩一瞬间只觉得血液倒流,他眉梢一挑,伸手一把搂住池笑鱼的腰,直接把她抱了放在地面上,然后一把卡住她的脸颊,强迫她仰面与他对视:“池笑鱼,你再说一遍,你叫我什么?!”
脸颊两侧的疼痛,让池笑鱼有了那么一丝清醒,她怔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人,只觉得原来看到这张脸,她宁愿以为是离冉,都不敢去想来的人会是他……
他还愿意管她的吗,还愿意出现在她面前的吗?池笑鱼瘪着嘴角,眼眸红红的,看上去无辜又委屈。
床上的男人动了一下,把薛摩的目光直勾勾地吸引了过去,那种眼眸里光芒的瞬息变幻,看得床上的男子头皮都发了麻,薛摩抬手运气一挥,那男子像阵白色的风一样,被重重地摔滚在了地上:“看什么看,全都给我滚出去!”
弹琴的和剥荔枝的那两个男子见状,本来是看呆了,听得薛摩一声怒吼回了神,连忙上前搀住还匍在地毯上闷哼的男子,急急出了门去。
薛摩静静凝视着眼前的人,他已经很久没见她穿女装了,如今轻纱薄幔,鬓云半洒,神态嫣然,叫薛摩看得都有些晃了神,可是池笑鱼身上尽是这房间里的那股香味,那三个男人身上的便更是了,扬州,风月之地,这香,催情之香!
薛摩神态又冷了下来:“你来这多少天了?”
“要你管!”看着薛摩乍然变了的脸色,池笑鱼也倔强起来。
“你都做了些什么?”
“要你管!”
“池笑鱼!”薛摩咬牙切齿,太阳穴上青筋都爆了出来,他眼眶红得像被胭脂描过一道似的,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拉住池笑鱼的胳膊就要走,池笑鱼在赌气自然不肯,反手一拉,顺势一旋身,外袍滑腻,直接洋洋洒洒被扯得飞到了半空中……
池笑鱼旋身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绊到了脚踏,整个人往后倒去,薛摩隔着薄纱看到,连忙伸手去抓她,这一来一回,薛摩被池笑鱼惯性一扯,直直地扑了下去,两个人双双倒在了贵妃榻上。
时光粘稠到不再流动了。
池笑鱼的气息就在薛摩唇边,他闻到了甘醇的酒香,那甜腻腻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要开口去品尝,然后再尽数吞入腹中,两人这一倒,榻上花瓣碾展,周身尽是那种诡异的香气,飘得薛摩心猿意马,池笑鱼瞪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朝思暮想的脸庞,只觉得浑身一软,似是被人一把抽走了骨头。
本是意乱神迷之际,本应发生意乱神迷之事,只是池笑鱼外袍一脱,里面就只剩一袭束身齐胸里袍,香肩玉璧外露,就在薛摩掌下。
薛摩眉头一压,眼里就聚了碎光,他直勾勾地盯着池笑鱼的锁骨之处,那里曾经被他咬过一个牙印,一个很深很深的牙印,然而现在那个位置已然看不到什么牙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浅不一极其丑陋的疤痕。
薛摩惊讶地半张着嘴巴,他眸光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片疤痕,手指轻轻触了一下又立即弹开,似是生怕弄疼了她一般。
“已经不疼了。”池笑鱼顺着他的眸光,斜睨着扫了一眼,满不在乎。
薛摩还是一脸怔然,他回望向池笑鱼:“你怎么弄的?”
“我用太阴流光匕,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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