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而,李蔻青回过身来,乍然看到薛摩那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她便十分想笑,不过她硬是咬牙忍住,走上前递给了薛摩一个香包道:“这是我去莲华寺求的平安福,听说很灵验的,送给你,闲下来得了空可以打开来看看。”
薛摩木讷讷地接了过来,再眼睁睁看着李蔻青掀了帷幔出了房间,只可惜,再怎么一脸的匪夷所思,最后也只能归于平静,他愁眉苦脸地看着手里绣工精致的香包,正准备打开,突然心上一阵异动,手里香包一丢,薛摩直接赤脚下了榻。
他双眸微合,屏息凝神,确实是冰火蛊在异动,他甚至都能感应到那份情绪,激动中带着些许欣喜,这么大的情绪波动池笑鱼必然有事。
薛摩迅速穿戴打点好,正准备出房间,一想到景教的人都在,尚不清楚出了什么事,若是自己一番动静,反倒横生枝节,思及此,他反身从窗户一跃而出,隐入了夜色里。
薛摩飞檐走壁直接进了池笑鱼的阁楼,他本来还想守在门外先看看情况,哪不知房间里根本没有人,倒是烛火烧得透亮。
薛摩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进了屋,桌上有刚写了一半的信,是封江湖事务的回函,笔迹停得突然,“没”字写了个三点水就断了,走得好生匆忙!
隐隐有马蹄声传来,声音参差不齐,薛摩侧耳细听,在确定出自聚义山庄后,他转身便要走,却是一抬眼,如劈惊雷。
墙上挂了一幅画,那是池笑鱼和顾子赫同入画中,囍字喜服分外地惹眼醒目,画功细致入微,端的是举案齐眉……
薛摩眉心一蹙,他感觉有异样,所以才不管不顾便冲到了这里,如今这一抬眸才觉自己行为讽刺,好生荒唐。
提着的气,瞬间塌尽,脚有些软,他后撤了几步,倚着桌沿才勉强撑住,如今这般局面,他不应该去管她的,凭何身份,凭何立场?
倏地,心口上一阵剧痛,薛摩按着胸口微微弯了腰,他不禁有些失笑,老天捉弄起人来,那才叫毫不手软。
夜黑天寒,池笑鱼一路疾驰,却是突然紧紧拉住了缰绳,葡萄酒停了下来,池笑鱼低着头,捂着心口使劲喘气,一呵气,隐隐有白芒。
沈放也停了下来,他疑惑道:“怎么了?”
池笑鱼摇了摇头,没有回话,却是一脸担忧地回望向来路,斗篷的绒毛帽沿把她的脸修饰地格外幼小,仿佛是一夕倒回了五年前。
为什么冰火蛊会发作,他在干什么?
池笑鱼一脸忧虑,可是时间紧迫,她现在迫不及待地想去到灵山派,她实在无暇去考究那些,犹豫了一瞬,她立即运气护住心脉,随后跟着沈放马不停蹄地往灵山派赶去。
薛摩清醒了过来,哪怕冰火蛊可以让他清晰地感受到池笑鱼现在的情绪,他也没有再坚持,他迟缓的步伐,同他刚来时对比鲜明,薛摩恹恹走出门去,正准备起身飞进夜色里,一道声音响得突然:“真不打算跟去看看?”
薛摩后知后觉地回过身来,花照影从廊柱后走了出来:“看来你被冰火蛊反噬得不浅啊,我就在这里你都没能察觉得出来。”
薛摩根本没有心思去应付她的冷嘲热讽,他懒懒扫了她一眼,刚转身,花照影继续道:“沈放今晚来过,他俩没谈多久,笑鱼便急急出了门,什么人都没有带,让她那么慌张的,不会是小事,你俩有冰火蛊通心意,想来你也应该能感受得到。”
“刚才我听到的马蹄声是?”
“华浓和顾子赫带了人前往灵山派。”
薛摩眼睫微颤:“既如此,那你便当我不曾来过。”
花照影上前道:“薛摩,我是不懂你在固执个什么劲,你这么不管不顾地出现在这里,还不够说明情况么,还是……你要再来一次悔之晚矣?”
“你懂什么?!”提到那些,薛摩不可自制地动了怒,一双眼瞪着花照影,凶得很。
花照影讪讪让开路来:“行吧,是我不懂,薛老板请便吧。”
封洪断山传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