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的守卫四下探看,随即望着似是凭空冒出来的花照影,尴尬道:“呃……花老板,夜深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没什么,睡不着,起来走走,现在有些困了,回去了。”
“哦……好的,花老板慢走。”
花照影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身面有歉疚道:“你们辛苦了。”
四名护卫面面相觑,连声道:“不辛苦,不辛苦……”花照影莞尔一笑便走远了。
“刚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有名护卫挠着头,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可谁都没有答案,四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脸无辜。
池笑鱼站在暗处,这一路跟过来,花照影和紫苏做了些什么她都看在眼里,她怜爱地看了眼她的护卫,抿唇一笑,摇了摇头。
本是一身云淡风轻,她一回身,却被吓了个魂不附体,她拍着胸口,怒目斥道:“你是想装鬼吓死人吗?!”
“我……我没有啊……”薛摩的声音有点弱,听着倒有些像心虚。
池笑鱼愈发占理了:“你一身雪白,不声不响地站在这里,还说没有!”
薛摩哑声,他其实也不过是知道今夜肯定会发生些什么,于是在院门口蹲守,然后一路跟到了这里,哪不知跟着的不仅有他,还有池笑鱼。
“我不是故意吓你的。”薛摩垂了眸,声音更轻了:“还是要谢谢你愿意放了紫苏。”
“不用谢我,我又不是为的你,你白天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我是可以现在杀了紫苏,可是接下来呢?”池笑鱼叹了口气:“还是该为活着的人多考虑考虑。”
“所以,你把人情给了花照影。”薛摩知道,紫苏在池笑鱼手里,那就像一块泥巴,只能任她拿捏,她不可能不心生恐惧,是以,花照影的救命之恩便愈发显得贵重了,她俩武学同脉,以后说不定……
“所以,一觉醒来,明天一早,你就可以离开了。”两人无声对望,月光披在他们身上,无尽薄凉。
那袭白衣方动,“薛摩。”池笑鱼出声喊住了他:“先等一等,我有事情要问你。”
屋顶上,池笑鱼递给薛摩一壶酒,她抬头,望着皓月当空,狠狠饮了一口。
“不喝吗?”池笑鱼望了望薛摩手中的酒壶:“你从前不是很爱喝酒的吗?”
薛摩小啜了一口,眉峰微动,葡萄酒的甘醇顺着喉头往下流动,最后停在了胃里,更疼了……
身体不舒服,薛摩缓缓平躺了下来,以臂当枕,面上不动声色。
池笑鱼回身望他,月光清亮,把他衬得有些晃眼,她竟是一眼就看到了他唇瓣上,被她咬伤的地方,颜色浓重,突兀一块。
强烈的无力感瞬间流窜四肢百骸,池笑鱼回过身来,望着前方无尽茫夜轻轻摇了摇头,道:“说说吧,当年究竟怎么回事,华浓说我五叔死的那天,手里握着一个窜天响,你要杀他,就在聚义山庄,哪怕他打不过,他本可以大声呼救,可他没有,他究竟想引谁进来?”
薛摩眼里闪过了一丝诧异,他平复了一下心绪,才道:“沈天行,他想引沈天行进来,活捉我,我不是沈天行的对手,那个窜天响若是放出去,景教就此全盘落空,所以,我杀了他。”
沉默,良久的沉默,薛摩望着池笑鱼的背影,有风吹过,她高束起来的长发,随风而动。
“那最开始把我放在你床上的奸细,就是我五叔?”
“嗯。”
“那我大伯呢,他是怎么死的?”
“你大伯闭关的时候,便早被沈天行用蛊虫给控制了,和你说话的人一直都是你五叔,不是你大伯,他们故意设套,引我进密室探查,我在里面被金丝环锁网困住了,是你大伯救了我一命。”
池笑鱼乍然想起,曾经的某一天,他五叔向她演示了一遍他那学猴像猴,学鸟像鸟的神奇口技,最重要的是,他还模仿了人的声音,模仿了子赫,模仿了三叔,模仿了大伯……
那时的她,又惊又喜,蹦蹦跳跳,连连拍手叫好,却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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