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香消玉殒 (2-1)

张旦苦笑了一声：“我对你，比你那可笑的未婚夫好百倍，好千倍，到头来，就换来个这个？”张旦完掂拎手里的匕首，他的表情不出的戏谑。

“这算什么！我巴不得把你挫骨扬灰！”这样的话，从五这样的纤纤女子嘴里出来，在场的人多少都面露诧异之色。

“因为我喜欢你，你是不是觉得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张旦的眸光一点一点冷了下去，面色也越来越平静：“五啊，我突然间觉得，好没意思啊，这一切，都好没意思啊……”

张旦掀眸，手肘一抬，电光火石间，众人只看到那一袭飘然白衣上，瞬间生出了色泽无比鲜艳的红色玛瑙……

“张旦！”

“五！”

在薛摩和月姨的惊呼声中，众人才敢相信眼前是真的发生了些什么，屈侯琰望着深深插进五心脏的那柄匕首，眸里有惊，嘴角有笑……

五一点点地瘫软了下去，月姨把她搂在怀里，泪簌簌而下，眼前，那柄匕首不偏不倚，锋刃完全没进，下手之坚决，没有一丝犹豫。

“张旦！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杀了她？”

“怎么，只准她来杀我，便不许我去杀她么？”

哪怕到此刻月姨都依旧质疑眼前发生的事情，她愣愣的望着张旦，从前张旦的所作所为闪现眼前，叫她无法相信，他真的……杀了她？

张旦蹲下身子，他一动，伤口那里血涌如注，可他似乎并不在意，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五的脸庞：“从前你要怎么闹，我都可以，可是，枕边人想杀我……五，我张旦不是那样的性子……”

“你这个混账，你知不知道她……”月姨激动刚要开口，便感觉手心被人捏了一下，她垂眸望去，只见五挣扎着摇了摇头。

她不让她，月姨便咬死了舌头，什么都没，只是抱着五愈发涕泪横流。

“我……很满意……”五望着张旦，苍白的脸上扯出了一抹笑。

呼吸越来越困难了，她微微侧头目光停在了薛摩身上，只见他紧紧蹙着眉峰，整个人白得有些病态，她最后笑了一下，继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彻底地瘫在了月姨怀里。

到这一刻，薛摩才明白，最开始人群里看到她时，她那抹空洞又无力的笑究竟是什么了，那样的笑容叫做慷慨赴死。

张旦从月姨怀里把五抱了起来，月姨紧张道：“你要干什么？！”

“我去把她埋了，我知道她喜欢呆在哪里。”张旦面无表情，只是垂眸看了眼怀里再无气息的人，抬步正要走。

“她怀了你的孩子。”薛摩的声音像道闷雷，在张旦耳边炸了开来。

张旦戛然止步，眸光一动不动，薛摩冷冷盯着他的侧脸，他的面色又白了一度，胸膛起伏间，血愈发流得凶了，把怀里五的衣衫都给染红了。

“你是故意的。”张旦的声音，隐约可闻打颤。

“反正你是要杀她的。”

“呵”半晌后，张旦冷笑了一声：“是啊，二城主，反正我是要杀她的。”

完，张旦提步疾走，走到屈侯琰身边时，他淡淡道：“盟主，容我先去一趟扬州。”

屈侯琰抬手给他点穴止血：“伤口先包扎了。”

“放心，死不了。”完，张旦便在众饶注目下，抱着五的尸体疾步往山下去。

屈侯琰摇了摇头：“王之璧，跟着他，我可不想因为一女人，折了一护法。”

“属下领命。”完，王之璧飞身而去。

众人下了山，过了演武场正准备往大殿去，一道沉静的女声响起：“离冉。”

薛摩顿时愣在了原地，他觉得他的神魂似是被人腾空抽了一鞭子般，有些微抖。

众人皆回身望去，有顾子赫和冷箭疾刀在，来的是聚义山庄的人，大家倒也并不陌生，可这种感觉，却偏偏又陌生的很。

薛摩缓缓转过身来，当他看清楚为首的人时，脑子里轰地一声，彻底空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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