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发现话都那么困难,原来全身经脉被冰冻是这种感觉……
“什么?你在什么?”池笑鱼紧盯着他的嘴唇,薛摩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出了一个字。
“刀?你在刀?”池笑鱼立刻反应过来,起身就要去拔断山刀,然而手才刚触到刀柄,便刺得池笑鱼缩了回来。
池笑鱼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像有一根刺,瞬间刺遍四肢百骸,她缓缓将手拢近刀柄,一股热意往十指而去!
这刀柄上有灼灼热力!池笑鱼望了一眼薛摩,突然灵光一现,他体内的火蛊难道就是因为这刀……
池笑鱼回过神来,不敢再耽搁,这刀有鞘,鞘总不会刺人了吧?她伸出根指头,蜻蜓点水似的碰了下刀鞘……
“哈!没事!没事!”池笑鱼双手握住刀鞘,便把断山刀拔了出来,回到薛摩身边,直接塞进他怀里。
池笑鱼重新把薛摩罩进披风里,她抗议道:“这刀会刺人!”
借着断山刀的热力,薛摩开始运气,他甚至都能感受到火蛊在他体内从死气沉沉到奄奄一息,“还吊着口气就好。”薛摩如是想。
“笑鱼……”过了半晌,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肩头传来,池笑鱼惊喜地低头去看,她长吁了一口气,薛摩终于醒转过来了。
雪还在下,再在这里呆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池笑鱼半起着身,使劲拉过薛摩的一只手臂拽在肩上,另一只手用力搀着薛摩的腰,她能感受到薛摩已经用尽所有的力气站起来了。
池笑鱼咬着牙打气道:“薛大哥,再坚持一下,我们要走出去,再呆在这里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薛摩也倾尽全力挪动着脚步,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他若死在这里那也就算了,总不能还牵连池笑鱼吧?
走着走着,池笑鱼渐渐觉得身上的重量越来越沉,最后脚一软,两人一起滚倒在雪地里……
薛摩苍白的脸就在咫尺,感受不到一丝生气,池笑鱼知道,薛摩又晕过去了。
必须找个东西拖着他走!可放眼一望什么都没有啊,只有树……
池笑鱼望着树,心中冒出个念头:用刀划些树干下来,再用布条绑在一起,做个筏子!
还在思虑这法子可不可行时,池笑鱼蓦然嘴一瘪,望着断山刀愤愤道:“你这什么破刀啊?!”
且不这方法行不行,这第一步就走不通啊,这刀!她拿不了!
池笑鱼叹了口气,从腰上摸出太阴流光匕,这匕首锋利不假,可这拳…实在太短了!
正当池笑鱼犯难时,有呼叫声远远传来,池笑鱼屏息侧耳去听,她大喜过望,是袁方年的声音!
池笑鱼站起身,朝着声源处,手舞足蹈地喊了起来……
身体终于暖和了,薛摩蜷起身子,想让这暖意更聚拢一些,鼻尖飘来了饭食的香味,不十分浓烈,却也足以让人垂涎。
薛摩睁开眼来,眼前木顶木梁,身上盖着厚厚的毛皮毯子,他一撇过头,便见池笑鱼趴在床边睡着了。
这傻瓜……薛摩心头长吁了口气,挣扎着想坐了起来。
池笑鱼被这动静惊醒,“唰”地一下便直起身来,四目相对,两人都不话,就这么望着彼此,静谧得有些诡异了。
“呃……”薛摩想打破这份沉默,开了口,声音有点嘶哑:“我有些饿了。”
“好,好,我去给你端粥。”池笑鱼点着头,一溜烟地就跑出屋去,不一会儿又端着碗粥进来,薛摩伸手接了过来,一口一口吃得很慢,池笑鱼在一旁静静看着,也不知怎地,泪水就泫然而下。
“怎么这么爱哭啊……”印象里薛摩好像经常看到池笑鱼梨花带雨的样子,本来是那么坚强又勇敢的姑娘,薛摩突然间难过起来。
话一出口,池笑鱼便背过身去,胡乱地用手背抹了两把:“还不是都怪你,我都跑到西域了,为什么还会碰到你,碰到你也就算了,你还……”
池笑鱼的话语里,满是埋怨,薛摩看着她微微抖动的肩头,心有不忍:“是我不好,笑鱼,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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